儿子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真要是这么干了,陈家以后还怎么见人?
“我看你还是不够痛,自己个儿趴着吧。”
*
陈家二老强势的把儿子送回了房裏。
贺香莲看他们这么无赖,干脆抱了铺盖搬去了女儿的房间。
想让她照顾陈皮,做梦!
陈皮身边没有人,吃喝拉撒都不太方便。他恨家裏没有把白寡妇接来,一天要闹好几场。
贺香莲要去忙地裏的活……不是她不想歇着,而且家裏欠着这么多的债,老两口的一把年纪,肯定指望不上,陈皮跟个废物一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受着伤还要花银子抓药,等他还债,那简直是做梦。
当下讲究父债子偿,尤其家裏欠的这些银子都是为了给兄弟二人办婚事才去借的,在这样的情形下,陈皮还不起这些银子,债主肯定会来找兄弟二人。
与其说贺香莲是帮陈皮干活,不如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女着想。
就在贺香莲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儿子去地裏忙活的这段时间,陈婆子要费心费力照顾儿子,陈老头时不时就坐在儿子床边跟他谈心……夫妻俩希望儿子早日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不要一心想着找女人。
家裏的人都忙,谁都没发现,陈阿秀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陈阿秀在镇上丢了人,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很差,平时都不好意思出门。
但是,她也不可能永远关在自己的屋子裏,有时候家裏的长辈还要让她去地裏送饭。
就在这段时间,有一个年轻的挑货郎经常来村裏。
其实村子裏离镇上不远,几乎衣食住行用到的东西都可以在镇上买到。而货郎卖的都是比较新奇的东西,比如城裏的点心和糖,还有各种新出的绣线。
陈阿秀经常被指使着去买东西,一来二去的,就和货郎熟悉了。她手上多了些铃铛链子,头上多了各种发带,袜子也变成了新的。
这些变化不大,一心忙着去地裏干活的贺香莲根本就没发现。
等到某一日她早上起来,发现身边已经空了,被子都是冰凉的。贺香莲摸了一把被子,倒没有多想,以为女儿是去厨房做饭了。
等她起来,发现厨房没有人,贺香莲又去茅房找了找,整个院子都翻遍了,她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女儿的身影,也没听见女儿应答,她心裏渐渐不安,立刻去找了公公婆婆。
“阿秀不见了,都不在家裏,咱们家人分开去找找吧。”
老两口听到这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有没有可能是跟小姐妹一起进山了?”
山上有不少野果子,还有不少野花,村裏的人闲来无事可以去地裏摘些野菜,也会去林子裏捡菌子。
“不会,如果进山,她要跟我说。”
贺香莲语气慌乱又笃定。
看到她这模样,陈家老两口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了不对劲。
陈婆子皱眉瞪着儿媳:“那可是你的亲闺女,别乱说话。”
“正因为阿秀是我的亲生女儿,所以我发现人不在了之后没有去外头到处询问,而是回来跟你们商量着找人。咱们分几路,一个人去地裏,一个人往镇上追,然后再去周围林子附近看看裏面有没有人。”
贺香莲真心希望女儿不是偷偷跑了,这倒不是她心存侥幸,而是陈阿秀的东西虽然少了一些,但是衣服和被子都在。
如果是私奔,至少衣衫要带吧?
然而,半天过去,村子裏没人看见陈阿秀的行踪,地裏没有人,今天也没有人进山。
事到如今,陈家人不得不相信,陈阿秀已经被人拐带着离开的事实。
贺香莲很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但相比起女儿的名声,她认为女儿的安危更重要。
问的人多了,贺香莲也从其他的妇人口中得知,陈阿秀之前就和那个卖货的货郎聊得火热。反正……已经超出了普通男女之间的距离。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还想提醒一下你,但是阿秀是个大姑娘了,我怕你多想,认为我想毁了阿秀名声……这还没找着机会跟你说呢,就出事了。”
贺香莲面色灰败,脚下僵硬。她跌跌撞撞,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陈皮根本就趴不住,看着今儿天气不错,干脆就挪到了院子裏。这会儿他正趴在阴凉底下睡觉。
看见陈皮这样闲适,贺香莲满腔怒火瞬间就有了发洩处,扑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死命拉扯。
“你还睡得着,陈皮,我跟你拼了!”
贺香莲朝着他脸上狠狠甩了几巴掌。
陈平因为身上有伤不敢有大动作,伸手去捞人又没捞着,气得胸口起伏。
“贺氏,老子又没惹你。你又发什么疯?”
贺香莲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会儿从另一个人那裏得知孙女已经和挑货郎离开的陈婆子也赶了回来,她脸色很不好看,一进门看到儿媳妇坐在地上哭,皱眉:“这又是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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