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说自己想死的时候，我的确是接受不了的，我甚至想杀死要杀死他的人。”红桃很轻地开口，“但过了那么久，我现在想起他说的话，好像觉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对我来说，都无趣透了，我也没必要再将她带回到这个无趣又肮脏的界来。”

“——死亡或许是个不错的结局。”

“死后算下地狱，说不都比我现在待的这座岛要干净。”

红桃微微歪着头，他无神的紫『色』眼眸里倒映着蜡烛那微光，抬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烛芯，烛光熄灭了。

于是岛上一丝光也见不到了。

窗外雨声刺耳。

在联赛即将开场的前几个月，变故突生，菲比是第一个察觉到小女巫不对劲的人。

她知道小女巫的心结是刘怀，那个懦弱又无能的男人，不过公会将刘怀控制很好，虽然小女巫总是沉默地“望”着被控制后有些浑浑噩噩的刘怀，看起来不像是赞同她们的做法，但也没有阻止她们这样做。

对于刘怀这种胆小，无能又软弱的人，这样严密地控制或许也是一种保护。

菲比不喜欢刘怀，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她虽然对弱的看法有所改观了，但她不喜欢刘怀这种没有信念，热衷背叛的弱。

她笃刘怀会成为小女巫的弱，而她觉红桃的看法也和她一致——不然这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培养一预备团哥哥的『操』作。

但菲比对这种『操』作嗤之以鼻。

“要是一个人核心的欲望可以轻易被代替或转移，那不是核心了。”菲比一针见血，语带嫌弃，“而且你找的这些哥哥都太劣质了，小女巫不会轻易移情这些人的。”

红桃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她：“那你觉对于小女巫而言，什么叫做优质的哥哥呢？”

“能一程度上理解她的想法，支持她要做的事情，且能让她成功移情，外表上和刘怀的相似度是一要的，经历上也要有相似度，比如教导了她很多东，相信她的能力……”菲比抬眸，“后，好还和刘怀一样懦弱，能让她有保护欲。”

红桃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菲比不冷不热地说：“红桃，我不相信你没发现，小女巫对你有对刘怀类似的复杂感情。”

“你是她合适的【哥哥】人选。”

“你只要对小女巫用一次技能，你会在她的眼里变成刘怀，你和她的哥哥不仅外貌上是一模一样的，『性』格，和在她目前经历里担任的角『色』也类似，以你的手段，你也可以完全在心理上取代刘怀在小女巫心里的位置，刘怀这个弱被你取代之后，小女巫可以变更强大和稳……”

红桃语淡了下去：“够了。”

菲比望着红桃的眼睛：“你既然已经决心让小女巫克服刘怀这个弱，为什么不愿意亲自骗她呢？”

“明明你才是合适的那个人。”

“我亲身？”红桃似笑非笑地看菲比一眼，“我在她的眼里，可是【皇后】，她要怎么接受我做她的哥哥？”

菲比抬眸：“红桃，逃避是没有用的。”

“你是个男人，从这来说，你也适合做她的【哥哥】。”

“坏事你做都做了，这样拖拖拉拉的，只会适其反，不要做一个恶毒又懦弱的掌权，红桃。”

“好了，这件事的讨到此为止。”红桃收敛表情，他眼睫垂落，“你先出去吧，我会考虑的。”

菲比顿了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红桃一个人坐在椅上沉寂了很久很久，才缓慢地拉开自己桌面下的抽屉，他拿出抽屉里的那张照片，放在桌上。

红桃慢慢地低下头，将头靠在桌面上，埋进手肘里，望着照片他母亲灿烂的笑颜，声音轻到听不见：

“……我讨厌变成一个男人去骗她，去赢取她的信任。”

“这会让我想到你。”

“……所以我让人来做了这件事。”红桃慢慢地将头低下去，他突兀地低笑了两下，“菲比的评价还真是到位，我真是懦弱又恶毒……”

“但我真的……”

“不想骗佳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