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类眼中的微生物。
恶心,厌恶,甚至心生恐惧,自从西历十二世纪初,列文虎克用自制的显微镜发现微观的生物世界后,人类就越来越意识到这些渺小之物的存在。
渺小到不可见,看起来,这些微末之物,并不会对人类社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在过去的千万年里,人类始终对微生物一无所知,也并不妨碍其建立起社会、乃至文明,然而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类,渐渐发现这想法大错特错。
撇开酿酒、发酵等过程的利用,微生物,最大的影响便是引发疾病。
尤洛浦的中世纪,腺鼠疫,毁灭了当时三分之一的人口,殖民者登陆北大陆后,天花让原住民死伤惨重,乃至于到了现代,无法根治的hiv在旧时代末年肆虐,直到世界进入割据时代,民众被严格管控,才逐渐子人类群体中绝迹。
遥远的黑死病,已成为历史,但,直到今天,盖亚凈土的两千万民众之中,仍有上千名hiv的隐形感染者。
随着全民永生、“意识迁移”,眼前的血肉之躯终将被弃用,hiv,
也将随之一并被抛弃,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而对未来的全新身体,可想而知,倘若从一开始环境中就没有hiv的存在,也就无须担心被感染,正因如此,gmc在西历1518年终止了与hiv免疫、治疗相关的正规研究,将其降格为民众的兴趣爱好。
从1518年起,除非出于兴趣而去科研,盖亚凈土的研发机构一概不再研究hiv,只因其已没有了现实的应用价值。
多年钻研,成果寥寥,hiv疫苗到旧时代末年也没有研发成功,
这是人类的无能吗,其实并不然。
即便以微生物的立场评判,hiv,也是一种“垃圾”,其遗传物质的拷贝、分裂机制,纠错能力很差,导致该病毒在增殖过程中,很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略有缺陷的子代,在免疫学上,则表现出高度的演化性。
这种特质,不仅容易使其耐药,还对研发hiv疫苗很不利。
毕竟,一群名义上同类、实际上则各有不同rna缺陷、因而特性迥异的病毒,是很难找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共同特性,并有针对性的研发疫苗,实现体液免疫。
疫苗没希望,社会管控又很乏力,对人类而言,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发展趋势。
在过去的旧时代,西历1475年,全世界的hiv感染者就已突破百分之一的红线,达到数千万之众。
即便有抗逆转录药物,安全措施,以及各国卫生机构的努力,在整个旧时代末期,每一年的hiv新增感染者数量却始终高于死亡数字,这意味着,不论如何防控,hiv感染者的数量始终都在增长。
不仅如此,倘若没有it大潮,引发人类世界的天翻地覆剧变,
hiv的侵袭还会更恐怖。
在西历十五世纪末,hiv,还并不成其为一种火烧眉毛的威胁,即便全世界已有几千万感染者,即便感染者数量每年都在增长。
原因在于,这数千万的感染者,大部分都分布在贫穷落后的南方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