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不是刘家屯的人,回来不回来的有什么关系。只要有老婆孩子围在自己身边,不管到哪儿都是一个温暖的家。
看着他走,王翠花开口喊自己家的几位叔伯去拦,被大队长愤恨的话语给截住了。
“你们今天谁去拦京山,出了事你们就自己负责。”说完回头狠狠地盯着王翠花,“我看你是日子过的太顺心了,眼睛被眼屎糊住了。电报信件你都敢拦截私藏?你不要命了?查出来可把我们全刘家屯的脸都给丢尽了,你会是第一个被抓去坐牢的女劳改犯。”
王翠花一愣,张着嘴巴:“我······。”
大队长眼一瞪:“你什么你?你儿媳妇考上了京都大学,给我们刘家屯挣了多大的脸面?也给我们县挣了多大的脸面?人家可是咱县里独一无二的人才。你敢藏她寄来的信?发来的电报?你不要命了是吧?要真的追查起来,我看你往后的日子就待牢房里过吧!
还有你家老二的事,哪怕当初是京山自愿把工作给京水的,可你们立字据了吗?没有立字据你跟人横什么横?他只要一去举报,你家京水也得抓起来坐牢。冒名顶替,损坏军人利益,侵占国家财产,你们家还想不想好了?
京山要去京都,你就该举双手赞成,他走了,你家老二的工作才能稳稳当当地不受影响。留着他,迟早是个祸害。”
被大队长一分析,王翠花顿时瘫软在地,感觉一颗心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么说的话,她的计划不一定会成功,哪怕有办法让刘京山跟郑小玉分开了,也没办法让那女人回来。
就算回来了真的跟自己的三儿子生米煮成熟饭,只要她不愿意,往县城里一告,她家三儿子还是什么都捞不着。
那女人去了京都照样嫁人,谁知道她在老家都发生了些什么。
大队长说的没错,刘京山还是走的远远的好,万一哪天想起来要拿回自己的工作,那她儿子不是得被赶出工厂不说,还得被人抓去坐牢。
不,她不想要那样的结果。
她的儿子在工厂里端着铁饭碗呢,怎么能被人拿回去,还要去劳改。
不行,那样的事不能发生。
边上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都回去了,刘京山的养父没在家,回来听说养子走了,还是被王翠花给打走的,抬手就给她一个大耳光。
“无知的蠢妇,都说了那件事要从长计议,你急吼吼地把人赶走了,还怎么拿到这么多年的报酬?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被打的王翠花站在一旁不敢出声,四下里看了看:“老头子!他就一个人走了,东西还在咱们手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吧!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找来早就找来了。哪里能等到现在?我看他家里是没人了。”
王翠花的男人没吭声,瞪了她一眼,卷起了又粗又黄的烟叶,点燃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