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大脑在听到这句话后,骤然清醒。
时醉睁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许久才沙哑道:“死了,被你气活了。”
“是嘛,那我可真牛逼。不用谢我,学雷锋做好事。”
“……”
那冷刀子似的眼神落在江免身上,不由得让他瑟缩了一下,良久,他才小声问:“发烧了?”
时醉闭上眼,当他的话是放屁。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
江免跳下床走了。
小小的影子消失,室内恢复死寂,连粗重的呼吸声都没再响起。
不消片刻,室内就蔓延着一种枯死的腐败气息,似凶兽被拖入深渊,想挣扎却未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无数荆棘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时醉,恶狠狠地将他拽进沼泽泥潭中,极端且窒息。
“咚”的一声,药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将一切阴暗的幻境挥散。
布偶猫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时醉神色怔仲的眨了一下眼。
侧头看过去,只见布偶猫艰难的叼着药瓶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
跳到床上后,江免把药瓶放在时醉手边,方便他伸手就能够到。
“等着,我去给你弄水来。”
说完,江免没空看他是何表情,又跳下床去想办法弄水。
他的猫。
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时醉从阴暗的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缓慢地又眨了一下眼。
眉间的阴郁与狠戾,在江免跌跌撞撞出现的那一刹那,尽数消散。
本还暗淡无光的眸子也亮了起来,恰似枯木逢春。
他,又活过来了。
沉寂片刻,时醉拿着药瓶放到眼前。
是感冒药。
门外。
江免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拿纸杯接到水,但运水的过程更加艰难。
此时此刻,他恨自己不是人。
怕水太满荡出来沾上猫毛,到时候把细菌传染给时醉就不好了,所以他只接了半杯水。
又怕拿嘴叼着不卫生,他扯坏袋子垫在杯口小心翼翼的叼着,一步一挪的慢慢运送到卧室里。
一鼓作气的跳上床,落地的姿势从来没这么稳过。
杯子里的水只是轻轻晃了一下就恢复平静,全程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完美。
可把老子牛逼坏了。
时醉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当察觉水温是热的,并且他还垫着东西叼杯口后,时醉眸色暗了暗。
江免拿嘴叼久了有点酸,他边拿爪子揉着嘴边道:“趁水温合适快吃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要是再给我弄洒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时醉低笑了一声。
声线有点哑,透着股病态的性感。
猫耳朵动了动,江免瞥了他一眼。
时醉的脸颊没之前红了,虽然病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反而有种弱不禁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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