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混合着血珠往下流淌，将江免的脸和身上弄得一团糟。

白洗澡了。

如果她是在发病状态对自己这样，江免不会太生气，然而她此刻是难得的清醒。

江免眸色阴鸷，周身翻腾着骇人的煞气。

“啪”的一声，他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历经生死将你生下来就是让你这么对我的？”

“我是你妈！你必须孝顺我！”

“你谈恋爱了？”

“谁准你谈恋爱的！”

“我告诉你，我不许！我死也不会让你谈恋爱，你这辈子必须伺候我到死！这是你应该做的！”

“说话，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江母脑子清醒，所以在看到江免冷漠的盯着她时，她心里积压的怨恨顷刻间爆发。

听到动静，江荔连忙跑进来，一看到江免身上的狼狈，她恶狠狠的瞪着江母。

“你怎么不去死！你该死！”

说着，她愤恨的推倒江母，抄起掉在床上的碗就要冲她脑门上砸去，却反被江母一脚踹倒在地。

“江荔！我是你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该死，你才该死！！”

江母暴起要去掐死江荔，被江免重重甩开。

江母尖利疯狂的把仇恨发泄在他身上，边打边骂。

“够了！”

江免猛地将她扔在地上，赤红着眼盯着她，“你是我妈又如何，我不是你的发泄桶，你再横一个试试，捅死你我再自杀，大家一起死！”

这是江免的第一次失控。

之前哪怕再怎么被打，他也没发脾气。

所以这次的爆发，狠狠地镇住了江母。

江荔也一脸的诧异，而后是欣喜若狂。

“哥，我们把她杀了吧，警察找上门你就推给我，我去坐牢。”

江免：“……”

才多大的年纪，亏她说的出口。

江母只清醒了一阵，这会儿又开始不清醒了，但对江免的害怕还是保持着的，边哭边自打嘴巴。

江免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江荔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顾及江免在场，她还想上前去“助人为乐”。

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脸还疼，一旁的小妹固执的又走上黑化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江免捏了捏眉心，心中突然涌入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好累。

真的好累。

尽管累，可他还得打起精神将掉在床上和地上的饭菜清理干净。

把还在发病的江母绑在床上，江免又拽着不肯出去的江荔摁在客厅的椅子上。

江荔望着江免拿着衣服走向浴室的背影，眸色微暗。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可是被那个女人搞砸了。

趁江免在洗澡，江荔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她打了那个女人给哥哥报仇了。

她相信这是她给哥哥最好的礼物。

江荔盯着痩小的手掌，低低的笑了一声。

江免出来后就看到她这几近病态的笑容，瞬间顿住了脚步。

她才多大啊就黑化成这样，以后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