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多的小人儿在床帐中睡得酣,已无白日里的好动顽皮。这一年有个闹哄哄的孩子陪伴,竟眨眼便过去了。
如今大梁已无诸侯国,但戚慎没有废掉出巡,已去南巡了。她本想随行,偏巧甜宝那几日感染风寒,他便让她留在宫中。
他已去两月有余,这是成婚以来他们分别得最久的一次。
用过晚膳,景辛对镜梳妆,化好妆便听留青欣喜地说天子回来了。
她起身行到朱雀门,扶着城墙望见驶入王宫来的銮驾。
夕阳映照着整座宫阙,她的爱人好似知道她在遥望,骨节分明的手掀起车帘。
他的脸依旧年轻英俊,在夕阳光影里轮廓分明,眸底漾起宠溺笑意,抬手做了个手势。
景辛望见銮驾停了,他车前的一辆马车覆着玄布,被虎贲与禁卫掀起。
满车纯净的蓝色,全都是玫瑰。
大梁并没有蓝色的玫瑰,她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弄的,可她能想象他在得到这些花时想到她的那种愉悦神情。
景辛扬起笑。
戚慎昂首望着城楼上的她:“王后可喜欢?”
她扬声回他喜欢。
还喜欢送花的人。
戚慎没能下车见她,被顾平鱼求见着入了紫延宫商议国事。
到了夜里,景辛屏退了宫人坐在寝殿,将绢灯重新换了灯罩,是她命人做的彩色灯绢。
满室光线瞬间变作旖旎的彩色,足矣引人遐思的颜色。
景辛褪下亵衣,穿上舞裙。
红纱薄若无物,在她起舞跳跃间轻盈浮动。
戚慎回到重华宫时倒吸了口气,眯起眼眸紧望眼前人。
满室光影旖旎,他朝思夜想的王后身着红纱薄衣,春光漾动,踮起纤长玉足起舞来到他身前。
她的舞勾人极了,轻纱掠过他鼻梁,属于她的香萦绕不散。
他喉结滚动,眯起眼眸望着她起舞,看那不堪一握的腰肢风情万种,看她媚眼如丝摄走他魂。
女子娇笑着缠住他脖颈:“夫君远行劳累了,妾身伺候你宽衣呀。”
戚慎捏起她下颔:“怎么伺候?”
“喂饱可以吗?”
他薄唇一扬,眼底笑意浓烈,俯身狠烈亲咬她。
云卷想来欢迎主子回宫,喵呜窜了进来,又跑去了屏风后捣乱。
景辛想到孩子,微微喘息问:“你去见过甜宝了吗?”
“不曾。”
“那你先去见见孩子,孩子很想你。”
“明日再见,他哪有你好看。”
她没有再说话的机会,被男子结实的手臂凌空抱起。
妆台撞着墙砰然作响,案头瓷罐珠翠都
被打翻在地,只余那本北都四子新作的话本还摊开放着,是她白日看的那页。
戚慎在驰骋里瞧见那字,身形一顿,眯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了?”她声音断断续续。
戚慎恼喝一声来人,听到门外留青应承,下令:“把云卷抱下去。”
留青忙敛眉入内带走了云卷。
景辛有些不解,往日云卷来闹他也没有这般生气啊。
“你这是做什么,云卷惹你了?”
他力气很重,带着惩罚似的恼意。
戚慎刚刚瞧见的那话本里竟是主角与养的宠物谈情说爱,世间竟有此等淫.书?宠物还会变换人形?
这些瞎写话本的文人都该禁了,亏他还大兴文治!
见景辛追问,他不情不愿道:“寡人恐猫成精。”
景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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