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情非常复杂。
既然知道了原因,杨惠惠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披好,由于作太快,穿得扭扭捏捏,乱七八糟。
等把自己包裹严实了,她才冲上去?扶起男人。
景峰不再拒绝穿好衣服的杨惠惠,前后态度的差别让杨惠惠更加笃定,刚才男人流鼻血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男人已经?失去?力气,任由杨惠惠将他扶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
将男人放到?床上,杨惠惠望着他娇弱的模样,心情难以言喻。
原本她害羞恐
惧,见到?景峰此?等软绵绵的模样,心中那点儿羞耻和恐惧便不翼而飞。
“你?等等,我打盆水来。”杨惠惠要往外?走。
“不许走!”
男人眼睛几?乎都要红了,也不知是羞愤,还是难受,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他作踉踉跄跄将自己搬正,躺在了床上。
杨惠惠迟疑片刻,“可是……”
“旁边有水。”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矮桌上的水壶。
杨惠惠转念一想,便明白男人不想人知道他流鼻血的事,便在屋里四处搜寻,很快从?衣柜里搜出一叠帕子。
看?到?那叠手帕,杨惠惠一愣。
帕子绣着青竹、云纹等式样,景峰常用,也是她当初帮景峰绣的。
床上传来静,杨惠惠压下心里一闪而过的触,拿起一块帕子沾上水,绞干净,走到?床边为景峰擦脸。
反复几?次,终于把血擦干净了。
男人脸色更加苍白,一种失血过多的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病弱感让杨惠惠心头纠紧,真的生怕他就此?去?了,忍不住叫了一声,“景峰?”
“给?我滚。”男人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不知为何发起怒来。
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生气,杨惠惠已经?习惯。
何况他现在发病,杨惠惠更不会和他计较。
杨惠惠:“刚刚我没碰到?你?,你?就流鼻血了。”
第二次流鼻血,是她不小?心用胸碰到?了男人,可景峰之?前已经?流过一次鼻血了。
那时?,她可不曾碰过他。
只是看?着她不穿衣服的样子,就流鼻血了吗?还是说,他太虚了?
男人剧烈咳嗽起来,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因为咳嗽而渐渐变红,透出一种异样的娇艳。
眼神却?充满恼怒和羞愤,十分凶残。
可惜放在平时?能让杨惠惠心惊胆战的眼神,此?时?却?毫无威慑力。
“要喝水么?”杨惠惠赶紧凑过去?观察,好在咳了一会儿,景峰就停止了咳嗽。
景峰摇摇头。
“我去?叫大夫。”杨惠惠站起身?。
“不许去?!”男人嘶哑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你?这个样子……”
男人没有回答,两只手拉住旁
边揉成一团的被子,将自己盖住,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他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杨惠惠更加忧心,思索片刻,问道:“景峰,你?必须看?大夫。”
男人将自己裹成一只蚕宝宝,侧过身?,背对着杨惠惠,声音闷闷地说:“不用。”
“可是……你?现在很虚弱。”
“不需要。”男人拒绝。
杨惠惠望着拒绝就医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景峰,你?太虚弱,最好让大夫瞧瞧。”
“我不虚!”躺在床上的男人转过头来,忍无可忍地怒吼,“跟我滚!让竹青进?来!”
眼睛湿漉漉的,面色潮红。
杨惠惠担心再度刺激他,赶紧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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