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英语也算不上多好,耳机里日日交叉放着法语跟英语,试图让自己这滩烂泥扶上墙。
陆时樾在二月下旬给她电话,知道她忙,掐着点打过来,她刚从图书馆回宿舍,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接。
陆时樾问她几句学习进度,又说他最近开始跟着师兄做项目,能力不及,跟着有些吃力。
祈热以前鲜少听他说这些细节,上了大学后,他好似开了话匣子,什么都能说一点,连最近吃到一份果汁煎肉脯也要告诉她。
他也说:“什么时候你来,带你去吃。”
祈热笑着回:“兰城那么好啊?那我是应该去一趟。”
陆时樾笑了笑,没接话。
她说错了,他不觉得兰城多好,不过是,她来一趟,他或许能试着喜欢上这座城市。
听筒里祈热笑完又说回去,“你别像以前做物理笔记一样,花那么多时间写最基础的公式,多跟师兄师姐取取经,别老一个人。”
陆时樾听得认真,回应一句。他像在编织一张网,一张很密很密的网,将她说的话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缝上去,又像一只吐丝结茧的蚕,作茧自缚,甘之如饴。
挂断之际,他才说起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有些突兀地问她跟宿舍的人相处得怎么样。
祈热没觉得奇怪,如实回:“老样子,各学各的,学语言还是挺累的。”
听她这么说,陆时樾放下些心,“昨天看了新闻,马加爵,你听说了么?”
祈热虽忙,这么大的新闻还是看了的,“你瞎想什么呢?我们宿舍的人都挺好。”
陆时樾笑了笑。她张扬,学习也好,高中时候因为讨喜的长相跟性格,名字就总出现在男生嘴里,大学不再是象牙塔,用蝇营狗苟形容也不夸张,嫉妒心强的人免不了会生出一些嫌隙。想跟她说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未出口自己就觉得唠叨,索性不说了。
“放心,我都知道。”他没开口,她也明白。
四月底,轰动全国的“马加爵事件”的中心人物马加爵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祈热在家看的新闻,身旁祈畔唏嘘不已。祈热把电视一关,抓着她爸去门口给花浇水,嘴上说着:“看这些新闻太糟心了,不如喝口茶赏会儿花。”
她拿了水壶一顿乱浇,浇到陆家那侧,踢到放在地上的小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