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难得遇到知己,今日能和兄台共抒胸臆,是何等的畅快!我先来!”灰衫儒生此时酒意已深,提笔就在长衫上写开了,众人看去,只见他在长衫上写道:“轻徭役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望陛下断绝求仙的荒唐念头……”
“写得好,该轮到我了!”群儒纷纷提笔,在长衫上写了起来,一边看热闹的郑虎此时在心里暗暗说道:“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儒生,你们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
入夜时分,那件写满了儒生激愤之言的长衫已经由赵高放在了秦皇的面前,秦皇看后,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案牍。
“这些儒生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诋毁寡人!言语恶毒,罪无可赦!”
“陛下,这些儒生并非一般的儒生,都是公子扶苏开办的举贤堂中的智囊精英。他们仗着自己是公子的门客,就无所顾忌,时常聚众批评陛下,煽动人民的不满情绪。更糟糕的是,各地的儒生都视他们为榜样,争相效仿,这些都是他们日常所为……”
“他们居然敢如此藐视寡人!这就是忤逆谋反!”秦皇此时已经气得面露青筋。
“臣也这么认为,所以急着来奏明陛下。”
“传旨下去,将这些忤逆之徒统统给我抓起来!”
“是,陛下!”有了秦皇的圣旨,赵高心中大喜,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赵高带着忠义馆的人冲入举贤堂,宣布搜捕所有的儒生。他们是见人就抓,把举贤堂弄得一片混乱,项羽看得义愤填膺,却被项梁按住。
赵高将这群儒生关进了牢里,开始严刑逼供,打昏了之后就直接把他们的指印按在空白供状上。
朝堂之上,赵高禀告秦皇,经过彻查,一共抓住四百六十多个儒生,他们都招供结党作乱,诽谤秦皇。赵高提议应该坑杀这些儒生,然后昭告天下,让天下人从此都不敢冒犯皇威。
扶苏按捺不住了,大步走出,向秦皇求情,说这些儒生是言辞激烈,但用心良苦,他还搬出一些儒生的见解,痛陈秦皇施政的弊端。
秦皇听得暴跳如雷,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为了给这些儒生辩护而批评自己的父亲,可见他也被儒生洗脑了!不能让他再接触这些儒生。秦皇命令扶苏即刻出发,去陪着蒙恬镇守北疆,好好反省。
大臣们想劝解,秦皇发飙,再进言者,同罪!
扶苏无奈之下,只得当廷给秦皇磕头,向父皇辞行,秦皇见扶苏的神情失魂落魄,心中一软正要说话。这时,察颜观色的赵高立刻步出班列,抢上一步禀报:“臣在查处儒生过程中,发现举贤堂中不少人都是六国的旧部,凶顽不化,对大秦素有仇恨。儒生实际上是受到他们煽动,制造舆论。这些人勾连宽广,全国都有党羽,这次处置儒生,恐怕会激起他们生变。”
秦皇怜惜扶苏的眼神又染上了怒意:“扶苏你怎么如此愚昧,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扶苏辩解,他是想化敌为友,让六国遗少为大秦效力。
赵高呈上奏折,他已经查实举贤堂的匪首就是被秦军杀死的楚将项燕的后代,身背国仇家恨,他们已经在举贤堂广结党羽,是秦皇身边的大患。
秦皇质问扶苏是否如此,扶苏正欲辩解项梁、项羽并非如此。
秦皇打断了他,既然扶苏早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却如此姑息养奸,实在是辜负他的期望。他命令赵高立刻抓捕项梁项羽二人。
李斯出班道:“如果只抓他们两个,党羽一定逃散,不如乘机把举贤堂中的党羽一网打尽。”
秦皇点头,让赵高立刻彻查举贤堂中的叛逆分子,严惩不贷。
扶苏急得还要辩解,秦皇听也不听,让侍卫把扶苏轰出大殿,立刻押往蒙恬驻扎的上郡。
扶苏被架出了大殿,秦皇气得拂袖而去,赵高和李斯则偷偷地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