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房中,图安王后痛斥金将军违抗命令,金将军却反驳道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主死。图安王后说道:“为了达到目的,一定会有牺牲的,你们应该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就算是玉漱,也应该有这种准备。”听到图安王后的话,金将军坚持说道:“末将准备好了随时牺牲生命,但是不管怎么样,末将会舍弃一切保护公主的生命。”
听到此话图安王后更生气了,说道:“玉漱为了蒙毅背弃了图安,而今你又为了玉漱也背弃了图安,这是为什么?”
金将军坚定地说:“即使再让我选择,我还是做同样的决定。”
图安王后怒道:“你这分明是叛变,你现在就给我去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玉漱在房中小心地整理着破败的筑琴,一点点地修复着。
御书房中,秦皇拟好了一份圣旨,要升赏蒙毅,嘉奖他救驾有功。一边伺候笔墨的赵高眼珠一转,对秦皇说道:“蒙毅的筷子如此锋利,可以打破古琴,如果他有了异心,稍偏一点,要刺杀皇上岂不是易如反掌?”
听到赵高这么一说,秦皇顿时心生恐惧与戒心,此次高渐离行刺,就是因为靠得太近,于是他下令以后群臣离他至少都要有三丈远,而蒙毅则要离开十丈。偏偏此时,传来报告:匈奴南下,边疆告急。秦皇立刻决定派蒙毅出征,让蒙毅走得远远的。
得知消息,欢天喜地的赵高来找李斯商议,蒙恬死后举贤堂一案就暂时搁浅了,这次待蒙毅一离开咸阳,他们就准备立刻动手,把大牢中的举贤堂分子全都解决了,把扶苏的根基连根拔除。于是赵高把三宝和陇西三煞找来秘密安排。
蒙毅把庞副将找来,告诉他将要出征匈奴,两人商量如何排兵布阵,一边的德香听到他们的商议,神色凄然地离开屋子。
蒙毅和庞副将正在为兵力不足而犯愁,忽听一件东西落在了门外。蒙毅和庞副将出门一看,一个瓦片上绑着一封信。蒙毅迅速地打开来,信中只有几个字:举贤堂有难!
蒙府外,一身黑衣的三宝顺着墙根溜走了。
庞副将怀疑这个消息是否可信,有可能是敌人放烟雾故意扰乱蒙毅。蒙毅说道:“此事宁可信其有,我们要离开这么久,难保狱中举贤堂的兄弟不出什么事。”
蒙毅镇定地思索,忽然一击掌,想到了办法。
大殿之上,蒙毅向秦皇报告说道:“边疆多处需要驻防,出征匈奴的兵源颇显不足,不如按照祖先的惯例征用一批囚犯来组织敢死队作战,狱中收押的举贤堂分子多是豪杰之辈,又身犯死罪,用来充军再合适不过了。”
李斯和赵高立刻跳出反对,声称举贤堂一案还没有定论,这些人如果有反叛之心,放出监牢岂不是放虎归山。
秦皇沉吟着,他曾答应过蒙恬,等他伤愈后重审举贤堂一案,如今蒙恬已死,又是用人之际,是非曲直不如就交给老天来判决吧。他当即同意把各地举贤堂的囚犯都充军,而且发出诏书,那些逃亡的举贤堂分子,如果参加此次出征也都可以免罪。
赵高和李斯听到这个结果暗暗跺脚,这下可糟了,蒙家军和举贤堂融为一体,更加难以对付了。
蒙家军在野外行进着,军旗之下,蒙毅和庞副将骑着马走在最前方。蒙家军来到一处城池外,只见上面飘着五色的旗帜。这是一座被匈奴占领的城市。
蒙毅下令:“传令全军,安营扎寨,不日就要开战了,全体小心戒备!”
晚上,蒙毅独自在大帐中研习兵书。德香一身匈奴打扮,手握匕首悄然走到他身后。正要进入大帐的庞副将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大惊,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竟然忘记了德香是匈奴女子,这是多大的疏忽。
庞副将悄悄取出弓箭,拉开了弓瞄准德香的头部,但是他的手却开始颤抖。庞副将的眼中带着泪光,心中默默祈祷德香千万不要下手,千万不要。此时德香慢慢抽出了匕首——庞副将的弓也慢慢拉紧,他的脸轻微地抽搐着。
研习兵书的蒙毅察觉了德香的到来,他头也不回,一边看书,一边习惯性地打开了茶碗的盖子,让德香倒完茶早点回去休息。身后的德香举起匕首,庞副将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拉着弓弦的手指松开,箭飞驰而去——德香在蒙毅身后双膝跪倒,飞箭霎时从她手臂擦过,划开一条血痕。
庞副将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飞箭射中了一旁的柱子,深深地没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