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柳无政嘴唇的牙齿,好半晌才想起来要松开,唐燕久略微直起身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显飘忽的视线和这个alpha对上了一瞬,就飞快地移了开来,落在对方散乱地铺散开来的金发上。
这位十四皇子,继承了他来自撒拉利尔的母亲的发色,一头灿金色的短发,即便是在整个皇室当中,也显得格外显眼。
据说在那个国家,金色是高贵与圣洁的象征,那里的人相信,拥有这种发色的人,生来就被神明所宠爱,一辈子也只会有一位真心相待的爱人。
唐燕久记得,自己曾经读到过与之相关的神话故事,可具体的内容,他却有点想不起来了。而他也确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在这种时候,去回忆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周围的空气的温度还在持续地攀升,温泉中蒸腾出的热气似的,熏得唐燕久头脑发晕,连运转都仿佛变得迟缓起来,飘飘忽忽的,带着说不上来的不真切。
“你确定,”唐燕久倏地听到了柳无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宛若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每一个音节当中,都带着砂砾滚过似的震颤,“还要继续?”
唐燕久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没有任何来由的,他能够确定这个alpha的这句话中,并不具备任何挑衅的意味——却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想,是他对这个alpha缺乏足够的了解,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陷入这种不可知的无措和困惑当中。
“我不保证我能忍住……不做点什么。”柳无政的声音再次传来,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像放开了某些桎梏,又像压制着某种疯狂。
唐燕久的视线,下意识地就扫过了这个alpha依旧被捆着的双手,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
“……你忍不住个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唐燕久忽地长出一口气,压在柳无政胯间的屁股挪了挪,用力地蹭了两下那根勃胀滚烫的事物,惹得这个alpha一阵耐受不住的闷喘。
“我要是不继续了,”他重新看向柳无政的双眼,面上的神色有点无奈和好笑,“你自己解决吗?”
虽然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任何四肢健全的人,都能够自己完成的事情吧……
“自己点的火,总得自己来灭?”略微歪了歪脑袋,唐燕久吐出了一句在小说里,早八百年前就已经土到掉渣,却异常合理的台词。
柳无政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唐燕久的意思,不由地就有点想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抵达了一个极高限度的紧张,却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就那么紧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omega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再次俯下身来,一点点地凑近。
本就无比浓郁的风铃草的味道包裹上来,与无意识地被收敛起来的白茶香气纠缠交融,形成了另一种粘稠旖旎的芬芳,叫柳无政的心跳快到了几近危险的频率。
这一回唐燕久没有再于最后一刻前停下,两个人的唇瓣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了一起——只一瞬间就分了开来,只留下仿若错觉般的柔软触觉。
而后这个仿佛被唇上的触感,所惊吓到的omega,又重新将嘴唇压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磨蹭嘬吮,毫无自知的挑拨着alpha紧绷到了极限的神经。
唐燕久的吻技并不高明。
太过敏感的身体,让他总是轻而易举的沦陷在被给予的快感当中,被动地承受另一方的索取和掠夺,无暇去顾及其他。可积累的经验,总还是能让他比最初的时候,稍微进步那么一点。
撑扶在柳无政两侧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唐燕久撬开柳无政的唇齿,在口腔内壁逡巡的舌尖,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细颤。
……勾人到了极点。
柳无政的呼吸不由地又急促了几分。
他想要仰起头,加深、加重这个太过轻忽的吻,却又有些不舍对方难得的主动。
——这个omega,有对其他人这么做过吗?
名为嫉妒的毒虫,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就钻进了胸腔内啮咬,引发阵阵的酸与苦,催着他翻身将这个坐在自己胯间的omega,反压在身下,以最激烈最过分的方式侵占掠夺,让对方的脑子里,再没有空暇去盛装与他无关的事物。
然而,唐燕久只用两个字,就轻易地止住了他的动作。
“别动。”这个omega轻喘着说着,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压制的动作,可柳无政心中刚刚凝聚起来的冲动,就那么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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