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还太远了。
思考着,艾林跟着威戈佛特兹继续往前走。
威戈佛特兹确实说的没错,离开靠近班·阿德门口的小树林后,越是向着男巫学院的深处走,周围的人便越是稀少。
因为门口排队的人,多半都是为了提前在班·阿德大厅——班·阿德新城充当城主厅、政务大厅使用的地方——门口排队,才早早地前来。
等走三条小道,通过三个转角,又横穿一个类似魔法训练场的广场,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连外界的喧嚣也传不进来。
静谧得真正有了一个魔法学校的神秘模样。
威戈佛特兹也在小心带路的同时,象一个熟练的导游一样,向艾林介绍路过的各种建筑。
威戈佛特兹介绍得很详细的,艾林却越听越是皱起了眉毛。
“怎么了,艾林?”
威戈佛特兹发现了他异样,蹙眉警剔地四下瞥了几眼,出声问道。
“事实上,我们已经到了。”威戈佛特兹耸了耸肩,带着他转过一幢墨绿色的高塔后,一切壑然开朗。
空旷的广场上,伫立着一座山岳似的建筑,朝阳的日光都不能越过它,只能留下黑压压的影子将整个广场,都完全复盖住。
高高低低的脚手架笼罩了整个建筑,比班·阿德的外城墙,看着更象一个囚笼。
黑色的人影在脚手架上来回移动,是在修缮,但更象在巡逻。
“森尼把他的老师藏得很深,很严。”
“好不容易认识了几个激进派森尼的亲近之人,发现他们之中也没几个知道那地方,知道的也守口如瓶,无意间地谈起还会立刻警剔起来”
威戈佛特兹藏在墨绿色高塔的阴影里,一边观察着建筑上的人影,一边轻声讲述。
“后来你是怎么发现的?”艾林目光复杂地观察着那偌大的建筑。
背对着艾林的威戈佛特兹却没发现猎魔人的异样,笑了笑,继续道:
“还是因为奥托兰来了,也带来了里斯伯格民事合营组织的资助。”
“当然,学院里其他地方因为魔法屏障的存在,以及地域空旷,在狂猎的魔法攻势下,损伤并不严重,填填坑洞,移栽些树木也就够了。”
“但这里进度之缓慢,在有心人眼中,还是太冒险了。”
“后来经过打听,我才知道这里并不是被狂猎破坏的,而是早在几个月前的一场天球交汇中,被魔物们摧毁,科德温的前任国王也”
威戈佛特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一滞,回头看向艾林:
“记得没错的话,那天你应该也在场。”
艾林神色复杂地望了望,远处黑压压的斗技场,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天球交汇的时候,黑日在科德温的上空升起的时候,科德温的国王哈克索被砸死的时候,我都在场。”
他轻轻拍了拍身侧墨绿色高塔的塔墙:“这座法师塔是阿尔祖高塔,斗技大赛前,我们就住在这里。”
人的一生是有很多节点的。
节点之外的时间,是仿佛千篇一律般,机械的不断重复的生活。
但一旦遇到了这些节点。
无论是好是坏,生活的节奏都会瞬间突变,好象一个人存在的所有意义,就是在等待这些节点一般。
而若是细数他来到猎魔人世界之后的人生。
无数命运更替的节点,汇聚在这短短一年时间,比他前世三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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