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一些罢了。
“詹世城的忠正耿直,和我父亲的忠正耿直,是不一样的。殿下要打压太子,詹世城可用。”
轩辕玦点点头,放下了那张鬼画符的白纸。
真正的忠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而非如沈太师一般,纯粹站在君王的阵营里。
詹世城,他是站在百姓利益上的忠。
“今日在朝堂上,他直言本王从前名声不佳,但本王还是替他开脱了两句。”
对于这样的人,他也有几分惜才之意。
“那就好,想必这位詹大人,经过此事后也会对殿下大有改观。”
轩辕玦的手一滞,“你要他为我所用?”
“不仅是他,以殿下如今的手段和眼界,大可以笼络更多的青年才俊,到你的麾下。”
君王已老,沈太师这一干臣子,也都老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真正能够大展宏图的,是如詹世城这样的年轻一代。
“包括高轩,甚至是陈宜正?”
宜正是表兄陈执轼的字,执轼宜正,意为为人处世要持心公正。
沈风斓想到陈执轼的信中,屡屡流露出对晋王的敌意,不禁摇了摇头。
“他二人是我的兄长,自会为我考虑。会不会为殿下谋事,尚未可知。”
正因为他们是沈风斓的兄长,所以她不希望他们成为轩辕玦的棋子,用来争权的棋子。
她自己最痛恨受人逼迫,又怎会逼迫他们支持轩辕玦呢?
他们要走怎样的仕途,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轩辕玦听得懂这层意思。
哪怕沈风楼在詹世城的事情上,推了一把力,也不能说明他一定会站在自己的阵营。
但至少,要打压太子,他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这不仅是为他,更是为沈风斓。
“太子陷害之仇我是定要报的,此外之事,我也管不得了……”
沈风斓轻轻一叹,似是悠闲姿态,随口一说。
细细咀嚼,语中之意,暗含着隐隐的警告。
而轩辕玦只听出了一个意思——
她仍未把自己,当成他的人。
正月很快过去,沈风斓要出月了,府中也在议论云旗兄妹的满月礼。
沈风斓听芳姑姑讲那些礼节,再看着两个小小的孩儿,还是决定不办这满月礼了。
孩子体弱,天气又冷,这个时节把他们抱出去见生人,只怕对孩子身体不好。
总归人人皆知他兄妹二人是早产,想来也不会见怪。
这话传到轩辕玦那里,他道:“一并连宫里也这样回话,待孩儿壮实一些了,再送进宫给父皇和母妃看看。”
数日前,他在一次早朝过后到御书房请见,试探了一番圣上的心意。
年事已高的圣上,看着自己久违的儿子,眼底那种沧桑叫他难以形容。
这些时日以来,他曾在府郁郁寡欢,想来圣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毕竟,是曾经那般疼爱自己的——父亲。
“儿臣给父皇请安。”
他恭恭敬敬,直身跪下,一个头磕到地。
圣上迟疑了片刻,“坐吧。李照人——”
屏风后脚步声细碎传来,李照人捧着一盏热茶上来,笑道:“殿下请用。奴才知道您最喜欢滚烫的茶了,和咱们圣上一模一样。”
一句话牵动了父子二人的心思,各自愁肠百结。
“多嘴。”
圣上佯嗔了一句。
李照人也知道圣上并非真的怪罪,只笑了笑,默默地退了出去。
“玦儿,你长进了。”
轩辕玦会意到他所指之事,“践踏市井摊贩的摊子,原就是儿臣的不是,不过是将功补过,算不得长进。”
圣上摇了摇头,捧起热茶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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