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名?”
“法源。”
这个法号让沈风斓感到莫名地熟悉。
到底是在哪听过呢?她飞快地在脑中回忆,终于想了起来,试探道:“此处是……法相寺?”
法源连自己的年岁都记不清,哪里还记得这寺叫什么名字?
他挠了挠头,“大约是罢,从前门上挂了那么个牌匾,好像是写的法相寺。”
“牌匾呢?”
“有一年冬天太冷了,劈了当柴火烧了。”
“……”
宁王给自己引荐的,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胖和尚?沈风斓甚是不解。
宁王那样的天家贵胄,会跑到这种小破庙来吗?
还说法源是大师,她看法源就是个邋遢随性,又贪吃又胖的老和尚。
嗖的一声,法源又捏走了一颗团子。
沈风斓朝食盒里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盒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团子,孤零零地躺在里头。
法源边吃边含糊道:“今日是怎么了,又来了一个抢团子的。”
说着把食盒朝沈风斓推了推,“快吃吧。”
她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进了法源肚里,故而最后一个他让给了沈风斓。
沈风斓侧耳细听,并未听到寺外有什么动静。
鸟鸣依旧。
她看着法源眼馋兮兮的样,又往回推了推。
“君子不夺人所好。”
法源一喜,“那贫僧就不客气啦!”
待那最后一颗团子也下了肚,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稀听见无法的声音。
“……在后院,殿下请。”
随后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清楚地在耳边响起。
沈风斓这才相信,法源的确有先知佛法。
隐约感觉到,有个人站在她身后,目光正落在她后背上。
她没有回头。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法源大师。”
音如其人,温润如玉。
“你来得真不巧,无法新做的青草团子,刚被这位施主吃光啦。”
法源抹了抹嘴角,带下一小块可疑的草绿色污渍。
沈风斓:“……”
他说的出口,也得宁王殿下信才是。
轩辕泽衣角一拂,坦然在一侧坐下,“不妨,有茶足矣。”
他自顾自拿了一个大瓷碗,朝里头倒了半碗茶,对沈风斓道:“太师府一别,久未见沈二小姐了。”
“当日在太师府,殿下给我那张烫金佛笺,想不到今日会在此处相遇。”
法源一笑,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线,像极了座上的布袋和尚。
沈风斓忽然有种感觉。
他是知道的。
轩辕泽转向法源道:“大师,本王带了几个匠人来替你砌墙。”
后院有道矮墙塌了,法源说顺其自然,轩辕泽却以为应该砌上。
果然一听这话,法源哼哼唧唧地站起来,朝后头跑了去。
边跑边大喊,“你们住手,别弄坏了贫僧的墙!”
胖大的身形敏捷地奔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眼中,看得沈风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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