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圣上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还跪在阶下的太子妃,和忡愣在一旁的卫皇后。
一扫而过,没有说话。
再看底下詹世城还跪着,便缓了口气,“詹世城,起来吧。”
詹世城这种弹劾的方式,太过激烈,对圣上的年纪来说实在是不适宜。
但圣上爱才,喜欢这样耿直的忠臣,也知道他有些缺心眼,不如沈太师那么会明哲保身。
这样的他,在某种意义上,有着比沈太师更宝贵的价值。
故而他没有迁怒詹世城,心中反而对他更加信赖。
詹世城双膝已僵,起身的时候,不自觉朝着南青青看了一眼。
圣上这才注意到她,鼻子眼里冷哼了一声。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是哪来的?”
一句话,让南青青浑身颤抖了起来。
詹世城膝盖一曲,正欲再跪下求情,南奇赋已经从席中滚了出来。
他五体投地地跪着,连连朝上首磕头。
“微臣有罪,教养出这样的不孝女,都是微臣之罪!”
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被太子毁了清白,他竟反过来说南青青不孝?
难道一个柔软女子保护不了自己,阻止不了恶徒对自己的伤害,这也是错吗?!
沈风斓几乎愤而起身,却被轩辕玦牢牢扣住了手,动弹不得。
她从未发现,晋王殿下身娇肉贵,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
轩辕玦同样诧异。
他从未见过沈风斓,这般愤怒的模样。
或许是她气到颤抖的手,让他忽然意识到了,沈风斓为什么一直在拒绝她。
对于一个女子,对于骄傲的沈风斓。
当初那件丑事,对她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圣上微微眯起眼来,细看那五体投地的官员,问道:“是吏部侍郎,南奇赋?”
跪在地上那人又继续磕起头来,像个不倒翁一样,无休无止。
对这个南奇赋,圣上并没有太深的影响,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顾忌什么了。
“把这个南家的小姐也押进大理寺去,朕现在没工夫处置这些烂事!”
南青青仍是蜷缩在地上,谁也看不清,她埋在乱发之间的面庞。
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从何时起已经止住了哭泣。
从头到尾,圣上没有问过她一句,到底发生了何事。
也没有人为她求过一句情,替她说过一句话。
她无关紧要,她命如草芥。
呵呵。
南青青被御林军拖着,顺着动作抬起了脸,满面寒霜。
詹世城愣愣地看着她熟悉的面容,露出那陌生的冷笑之意。
少女娇羞柔软的嗓音,还在他耳边回荡。
“呸,詹大人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这样轻佻的话,怎能随意说出口?”
“多早晚说怪你了?什么许不许的话,大人同我一个小女子说有什么用。”
“大人也该想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女儿家……”
……
他终于不顾一切,大力将自己腰间的衣带解下,宽下外袍覆在南青青身上。
那宽大的外袍,罩在南青青娇小的身躯上,大得像一面屏风,又像一个堡垒。
遮住了她所有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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