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冷连忙补充道:“叫做清诗,来了兴庆宫后改名鸳诗。这包马兜铃,就是在鸳诗和鸳婉的屋子里搜到的。”
圣上凝神细想,他时常去华清宫,但凡有些脸面的宫人他都认得。
华清宫的宫人不比别处,都是长长久久待着的,萧贵妃轻易不骂奴才,更别谈撵人了。
这个什么清诗,他还真没听说过。
他看向萧贵妃,后者略摇了摇头,“臣妾也不识得,若真是在华清宫服侍过,想来也就是粗使的宫女罢了。”
圣上点了点头,问霜冷道:“那这两个人现在何处?”
“这……”
霜冷欲言又止地看向卫皇后,卫皇后干燥的嘴唇抿成一条白线。
“臣妾一时气急,已经命人将她们两杖毙了。”
“荒唐!”
圣上一直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
“你口口声声说是贵妃要害你,就因为一个在华清宫服侍过的宫女?还没对质又急着把人杀了,你这个中宫皇后,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吗?”
卫皇后看着圣上,一脸不可思议。
是她被害中毒,圣上竟然还口口声声指责于她?
“今日幸好是朕来了,要是朕不在,你是不是也要一时气急,把贵妃也杖毙了?!”
卫皇后在床上跪起,一个头磕在床边。
“圣上明鉴,臣妾不敢!”
她怨毒地盯着萧贵妃,“只是线索直指萧贵妃,臣妾想找她来问一问罢了。萧贵妃若非心虚,何必把圣上请来?臣妾就觉得她怎么来得那么晚,原来是去请圣上!”
“你不要冤枉贵妃!”
圣上气得用手指着她,那手微微发颤。
“你派人去华清宫的时候,朕正在欣赏贵妃的舞姿。她来得迟是要换舞衣舞鞋,还要换发髻。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圣上越说越生气,萧贵妃站在身旁,连忙替他抚着背顺气。
她轻声道:“臣妾谢圣上说清真相,否则就算死了,也是一个冤死鬼。皇后娘娘辱骂臣妾不要紧,臣妾是卑贱之躯不敢反抗。但是臣妾没做过的事,便是死了也不能认!”
她说着,幽幽地瞥了一眼贤妃。
“臣妾要怪,只管贤妃。”
贤妃闻言一惊,正要开口解释,萧贵妃全然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皇后娘娘是病糊涂了,随意找个人出气情有可原。贤妃一向行事谨慎,眼见皇后娘娘办糊涂事,就站在这里看着,也不知道劝一句?”
在圣上面前,对于卫皇后,萧贵妃保持着嫔妃对皇后的礼节。
对于位分不及自己的贤妃,她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贤妃早不来看望皇后娘娘,偏偏今日一来,就惹出皇后娘娘这么大的气性。本宫不得不疑心,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找事?”
她说的句句有理在理,就连圣上都听进去了,狐疑地看向贤妃。
贤妃满面堆笑,“贵妃娘娘冤枉臣妾了,臣妾见识浅薄,见皇后娘娘中毒只知着急,哪里知道是何人所为?又怎敢拦着皇后娘娘查清真相呢?”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可能是萧贵妃所为。
哪怕当着卫皇后的面,她也否认了卫皇后的这个想法。
当然,她的否认卫皇后听不听得进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圣上一向敬重贤妃,又拿不到她挑唆的证据,自然不好说什么。
他只是不悦地瞥了贤妃一眼,“瓜田李下,贤妃日后,还是避避嫌的好。”
贤妃闻言一怔。
圣上从未对她说过重话,这样一句似有若无的警告,已经算得上严重了。
她自问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就为了萧贵妃一句话,圣上便对她改了态度。
原来所谓敬重,也就只是敬重罢了。
哪里比得上,他多年所爱呢。
她慢慢垂下脸来,面上一片阴影,叫人看不真切。
“是,臣妾遵旨。”
卫皇后心中凄楚,她中毒之事萧贵妃嫌疑最大,圣上竟然不闻不问。
反倒把她和贤妃训斥了一顿,令人心寒至极。
她不禁问圣上,“那臣妾中毒之事,难道就不了了之了吗?”
圣上冷哼一声。
“你把疑犯都杀了,不就是想把罪名推到贵妃头上吗?现在还跟朕装蒜,你当朕是傻子还是瞎子?你要是对太子之事心有怨恨,就冲朕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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