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那管事姑姑客气地笑了笑。
“你可要记得贵妃娘娘的吩咐,汪氏犯的是谋害皇后的大罪,不能疏忽。不仅要牢牢看住她,还要让她白日刷夜壶,晚上洗亵衣,为皇后娘娘赎罪。”
那管事姑姑忙不迭地应下来。
“是,一切都遵照贵妃娘娘的吩咐,奴婢必定,好好管教汪氏。”
她说到好好管教四个字时,一脸的阴险。
椒香便知道,她是领会其中深意了。
昔日在后宫之中,与卫皇后和萧贵妃,三分天下的贤妃。
一朝倒臺,呼喇喇似大厦倾颓,土崩瓦解。
那些宫中嫔妃们,不会有人为她求情,不会有人为她惋惜。
一个看起来贤良,却从未真正做过什么好事的人,不会逃过众人雪亮的眼睛。
她们顶多是在,分到掖庭宫一张贵重的桌子,或是一扇精美的屏风时,才会想起那个人。
一闪而过,最后把话题落到萧贵妃身上。
“从前没发现,其实贵妃娘娘为人豪爽得很。这么贵重的器具,说着就分送到各宫了。”
付婕妤抚摸着一扇八宝雕漆屏,口中讚嘆不已。
这么好的屏风,在掖庭宫里,那也得是摆在寝殿的檔次。
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好的东西,爱得什么似的,几乎不肯把手从屏风上挪开。
其他的嫔妃也都收到了东西,纷纷感念萧贵妃。
华清宫中,萧贵妃听着椒香的回报,不禁嘆了一口气。
“还是斓姐儿聪明,知世故而不世故。本宫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她十几岁的丫头。”
是沈风斓给她支招,让她把掖庭宫里贤妃的器物,分送给各宫的嫔妃。
她当时还不肯,说贤妃宫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送出去不会被当成侮辱人吧?
沈风斓当时就嘆了一口气,只觉得萧贵妃不知人间疾苦。
“华清宫应有尽有,富丽堂皇,您当然看不上那些东西。可其他的嫔妃,可能一辈子都没享受过妃位的待遇,她们想要啊!”
萧贵妃半信半疑,没想到果然因此,收获了后宫中一致好评。
原来营造一个好名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椒香连忙安慰她,“娘娘只是心肠耿直,圣上最喜欢娘娘这样少女心啦!”
“真的吗?”
萧贵妃撇了撇嘴,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近来圣上心情不佳,身子也衰颓了不少。眼下春暖花开,本宫要亲自下厨,给圣上炖汤补身子。”
说干就干,她连连招呼椒香。
“快给本宫更衣,换身袖子窄一些的,本宫要炖百合银叶乌鸡汤!”
贤妃从后宫中能占一席之地的嫔妃,一下子成了永巷的罪奴,在朝臣眼中便是一个清晰的讯号。
圣上对贤妃毫无怜惜,分明就是不顾宁王的地位。
晋王要被立为太子的消息,在朝中不胫而走,引起了底下的动荡。
再看宁王最强大的后盾——平西侯府,只顾着撇清自己的干系,丝毫不顾及宁王一党的利益。
这一下子,引得宁王的党羽心神不宁,分崩离析。
宁王却不闻不问,一心准备楼兰使臣来访之事,对朝中的一切都不予理会。
晋王一如往常,甚至在圣上无心朝政之事,几乎全权担负起了朝中的担子。
他历练得越发成熟了,上过战场,还立过军功。
沈太师和定国公,都对他讚赏有加,大力支持。
统辖虎骑营的詹世城,与他是至交好友。
放眼朝中青年才俊,如沈风楼和陈执轼等,都是晋王那边的。
圣上也丝毫不怕,他们结党营私,反而对他们的互相支持表示讚赏。
这分明就是,默认了晋王,即将被册封太子的谣言。
这样一对比,宁王党羽的势力实在太弱,已经不堪与晋王相抗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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