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他胖乎乎的小手指,竖在唇前,面色一本正经。
“恒王伯伯,不能哭哦,不吉利的。”
恒王连忙捂住了嘴,哽咽地看着圣上,默默地流眼泪。
他不仅是为圣上的身子担心,更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惭愧。
连云旗和龙婉,两个孩子都比他强……
“二哥这是在做什么?彩衣娱亲么?”
身后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似笑非笑,含着嘲讽之意。
恒王连忙抹了眼泪,转过头来,便看见宁王站在殿门口。
他逆着外头灿烂的阳光站着,周身仿佛镶上了一道金边,内里却是一片阴影。
恒王连忙用衣袖,把眼泪抹干凈,不想在宁王面前露怯。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挤兑我?父皇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只顾着在朝堂上揽权,你还是不是个人?”
云旗和龙婉置若罔闻,圣上神志不清听不见。
唯有李照人站在一旁,听着这忌讳的话,默默地低下了头。
他不禁羡慕云旗和龙婉。
要是他也这么小,不,不用这么小。
只要他低于十岁,他现在就可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用担心自己卷入两个皇子的争斗了。
可惜十岁对他而言,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宁王没有理会恒王。
他慢慢地走过来,站在床尾的位置,看着龙婉给圣上餵药。
圣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又看向恒王。
“玦儿……怎么有两个玦儿……”
圣上最疼爱的,总归是轩辕玦。
就连神志不清之时,也总把别人看成他。
宁王淡淡一笑,不发一言。
云旗小声提醒圣上,“皇爷爷,床头这个是恒王伯伯,床尾那个是宁王伯伯,不是爹爹。”
圣上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连药都不肯喝了。
“什么?那你爹爹哪去了?”
云旗想了想,笑着安抚圣上。
“爹爹在替皇爷爷处理朝务呢,一会儿就来看皇爷爷。”
圣上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安心地喝药。
宁王看了圣上好一会儿,见他目光无神,眼睛浑浊。
似乎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般。
迷茫而模糊。
当真是神志不清,连五感都不灵敏了。
“太医怎么说的?”
宁王开口,不知道问的是谁。
恒王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李照人低头想了想,似乎该轮到他答话了。
云旗却抢了他的话,“太医说皇爷爷这是心病,加上年事已高,本就有心疾的病根。此番受了惊吓和风邪,怕是一时之间起不了身了。”
云旗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得宁王有些恍惚。
这双眼睛,和他的母亲,实在太像了……
“宁王伯伯,你怎么了?”
宁王回过神来,看着云旗满眼的疑惑,好脾气地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想着你皇爷爷这个病,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笑,似乎又恢覆了从前的温润神态,周身的寒气瞬间驱散……
------题外话------
定国公:我头上有犄角~我有许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沈太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