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见过血!
他也杀过人啊。
问题是…
你是凶手和你是砧板上的鱼是两种感觉。
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心理压力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最近很有名的“越南屠夫”事情(不要去搜),有人喜欢扮演各种角色,但当受害者,肯定心颤。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远在德州庄园的父亲老埃尔顿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老埃尔顿疲惫而沙哑的声音:“科尔?结束了?”
“结束了,父亲。”
科尔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他语速极快地将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维克托如何用烟灰缸砸翻威尔逊,以及后续的威胁和利益分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埃尔顿。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科尔以为信号中断了。“父亲?您还在听吗?”
老埃尔顿沉重而苍老的叹息声传来,充满了无尽的疲惫:“果然是这样,科尔,我的儿子,你还看不明白吗?维克托让你和哈里斯担任执行董事,这根本不是信任,他让我们内部互相争斗,他坐在高处看戏,轻松就能掌控一切,他把我们两家放在火上烤啊!从此以后,其他家族会恨我们入骨,而我们为了自保,只能更加紧紧地依附他,替他做尽所有肮脏的事情……”
科尔听着父亲的分析,眼中反而闪过一种异样的光芒:“父亲,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这就是现实,维克托的力量,您没有亲眼见到,那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生杀予夺的力量!恐惧是最高形式的权力,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语气变得急切甚至有些狂热:“父亲,或许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为什么不更彻底地绑上他的战车?”
“我想我们应该主动请求,让家族里一些年轻的、有能力的成员,进入墨西哥的政府机构或者国有企业,哪怕从最基层的职位做起,我们需要深入内部,去学习,去适应,去成为他们体系的一部分!只有这样,布雷洛克家族才能在未来找到新的生存空间,甚至重新崛起。”
电话那头的老埃尔顿再次沉默了。
他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到小儿子眼中那被恐惧和野心交织灼烧出的光芒。
许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与魔共舞,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科尔紧紧攥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父亲,时代已经变了,要么适应,要么毁灭,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老头沉默了半响后,“家族未来是你的,你决定吧。”
挂断电话后,科尔走到窗边,脑海中却莫名响起一句台词:“wearethecaptainsofoursouls!”(我们是自己灵魂的舵手!)。
“我不会选择错的,爸爸。”
……
德克萨斯军事上的胜利并未带来真正的和平,反而像是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正如维克托和卡萨雷所预料的,接管后的治安战才是真正的泥潭。
在休斯顿的第三区、达拉斯的南郊、圣安东尼奥的西区,以及无数的小镇和乡村道路上,抵抗以新的、更令人头疼的形式死灰复燃。
失去了大规模正面抗衡能力的残敌,迅速化整为零。
前斯图亚特政权的死硬散兵游勇、崇尚“孤星独立”且极度排外的白人极端民兵组织、原本就在夹缝中生存如今更不愿被墨西哥新秩序约束的黑帮团伙、以及根基深厚、手段残忍的拉美裔贩毒集团……
这些势力彼此之间或许并无统属,甚至互有仇怨,但在“对抗墨西哥占领军”这一点上,却形成了某种默契。
他们不穿制服,混迹于平民之中。
袭击的方式不再是阵地战,而是变成了冷枪、路边炸弹、破坏输油管道和电力设施、伏击落单的巡逻队或后勤车队、甚至对与墨西哥当局合作的本地官员和商人进行暗杀。
墨西哥军队的强大火力在应对这种无处不在的“蜂群”式骚扰时,常常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坦克和重炮无法开进狭窄的都市巷弄,而士兵们则要时刻提防从任何一个窗口、任何一个街角可能射来的子弹。
尤其是在以休斯顿和博蒙特为中心的一些黑人聚居区,情况尤为复杂。
长期的边缘化、贫困和对新来的墨西哥统治者的不信任,使得部分社区成为了抵抗武装天然的温床和兵源。
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拿起枪对抗“占领军”,既是一种反抗,也成了一种谋生和获取地位的手段。
墨西哥军队的巡逻队在这些区域举步维艰,每一次清剿行动都可能演变成惨烈的巷战,并造成附带伤亡,而这又进一步激化了民间矛盾,形成了恶性循环。
同样棘手的是那些贩毒集团。
他们才不在乎谁统治德州,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走私通道和市场份额,墨西哥军队的严密封锁和打击,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报复来得更直接、更残忍。
7月13日,一支墨西哥陆军的小型后勤车队在从拉雷多前往圣安东尼奥的偏远公路上遭遇伏击。袭击者使用了火箭筒和自动武器,手法专业狠辣。战斗短暂而激烈,等援军赶到时,只见烧焦的卡车残骸和十几具被剥光了装备、死状凄惨的士兵尸体。
现场还用士兵的鲜血涂鸦着某个强大贩毒集团的标志。
很快幕后凶手就浮出水面。
亚非欧跨国贩毒集团—三哥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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