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瑜心微微举起手,那串紫黑色上面刻的经文看得清楚,而且光泽鲜明,可见多年来被保管得有多好。
“原来如此,瑜心想要知道本宫的事情么?”
看着齐瑜心那沉郁的表情,赵慕言不忍,便是打算说说自己的家事,转移一下齐瑜心的注意力。
本来是信的…后来便不信了,大概齐夫人的死,对齐瑜心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娘亲会跟微臣说很多道理,这串佛珠,戴上的是因为微臣信娘亲,而不是信佛…”
“...想。”
其实齐瑜心好奇心不重,但是她又不想继续说自己的事情,如今赵慕言主动提出说自己的事儿,那她当然想利用这个机会停止这个话题了。
“在娘亲的熏陶之下,微臣也信佛,后来…便不信了。”
齐瑜心眉头轻蹙,红唇轻抿,似是有些话不想再说下去。
赵慕言听着齐瑜心说的话,看着她沉郁的神情,心中大概也有几分明了。
“好。”
齐瑜心轻轻颔首,赵慕言是皇后,要做什么其实容不得齐瑜心来拒绝,但是齐瑜心却非常感激于赵慕言偶尔还是会问一问自己的意愿,这多少让齐瑜心多了几分好感。
想想也算了,齐瑜心也不想扫兴,此刻与赵慕言的独处,虽然让她有几分窘迫,但是她却也享受此刻的宁静。
“那瑜心再陪本宫说说话,可好?”
“抱歉,皇后娘娘。”
齐瑜心道歉,她不是想走神,而是想到赵慕言的事情时,她就特别容易走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走神了…”
赵慕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似是这温柔的湖水,有着些许涟漪,却有似波澜不惊,淡雅而迷人。
“能跟本宫说说齐夫人么?”
齐瑜心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这些于她是美好的回忆,但是同时也是每次想起齐母时,心脏钝痛的来源。
赵慕言此话一出,齐瑜心的眼中显然有了几分的闪缩,指尖不经意地覆上了那紫黑色的佛珠上,指腹厮磨着那刻在佛珠上的经文,那凹凸的感觉落到指腹上,一点点平复着她的思绪。
“娘亲信佛,自小便会与微臣说一些佛理。”
“瑜心可是累了?”
赵慕言问道,却见齐瑜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只是齐瑜心在摇头后却又后悔了,她要是说自己累了,赵慕言是不是会放自己回去休息…
“本宫的父亲是当朝丞相赵世平,而娘亲是当年被誉为南国第一才女的欧阳氏。”
赵慕言顿了顿,抿了口茶,那美眸中的波光缓缓漾开,辨不清喜怒也情绪。
“本宫十五岁入宫,十八岁封后,在后宫之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绊子才走到了今天。”
赵慕言轻笑,想想以前那些后宫的明争暗斗,如今想起来依旧觉得可怕,男人的战争可怕,女人的战争便是可恨了。
“本宫与你一样,在本宫十岁的时候,娘亲便因病逝世了,父亲之后也没有再娶,赵家也只有本宫这么一个孩子。”
赵慕言依旧笑着,仿佛这些事,对她来说,都已经不是事儿了,经历过诸多磨难,赵慕言对很多事情,也都已经释怀了。
“父亲是个严肃的人,可偏生本宫年少时却不羁得很,总让父亲恨得牙痒痒的,也不知被教训多少回了。”
齐瑜心听着,似是捉住了重点,也捕捉到了赵慕言眸中那一闪而逝的落寞。
“娘娘…”
“嗯?”
“在宫里,不好受吧?”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句话,赵慕言定会治那人的罪,因为在宫中锦衣玉食,有皇帝宠爱,旁人说不得一句不好,说不好便是对皇家的不敬。
可偏生,这句话出自这个人的嘴里,赵慕言没有觉得她放肆,反而他眸中露出的心疼,是她在这高高筑起的皇城内,感受到的最真实的温暖。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赵慕言缓缓说道,并没有正面回答齐瑜心的问题,只是此话一出,便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为自己而心疼么?
赵慕言笑,在这宫中的日子的确不好受,好在她遗传了自己娘亲欧阳氏的好脑子,这才一步步在后宫之中爬了起来,甚至唐渊也注意到了她,为了达成各自的目的,赵慕言要离宫,唐渊要除掉朝堂的豺狼拨乱反正,所以封她为后,自己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只不过…流言蜚语倒是半点没有断过。
妖后,赵慕言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齐瑜心听罢,不再说什么,这不是自己能够管辖的范围,也因为自己无法触及赵慕言的世界,齐瑜心只觉一阵无力感传来,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一样透不过气来。
“凡事都得有代价,若结果是好的,本宫也不介意付出再多一些的代价。”
想起了与唐渊的约定,赵慕言着实觉得有点心烦,不过她最近有了新的想法,唐亦柔这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京师,若是与她连手,怕是事半功倍,毕竟那女人的脑子也好使。
女中诸葛唐亦柔,朝中妖后赵慕言…
可见读书人比武夫迂腐得多。
“嗯…微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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