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易青江商的亏损相比，华子鱼也就看着吓人了。

昭明盯着满地的血头疼，一边道，“记得来，你们要慢慢补。”

易青嗯了一声，继续趴着不动。

一听到辛书，华子鱼就不哭了，主要是好像也不疼了。

她体质特别，从小就极其怕疼，一疼起来眼泪就不受控制。

而且她的伤口也向来极难愈合，所以疗伤花钱总是她支出的大头，不然她也不会穷到蹭青皇的治疗了。

还好青皇人好。

华子鱼三两下擦干眼泪，站起身将血都清理干凈，才干脆利落的道，“是仇人。”

“仇人？”江商表情更古怪了。

华子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痛痛快快的道，“我天生能窥人心思，所以从小身体有先天缺陷，登帝之前一直失明，受伤也比常人难以愈合，还对疼痛尤其敏[gan]。”

“后来我机缘巧合发现情幻大世界有种植物能抑制我的疼痛，就筹谋多年，攒了钱买了票过去看看……”

“我当时并非不能登帝，而是帝劫对我来说太疼了，我的大道会放大疼痛，我试了几次都硬生生疼晕了过去，大道溃散，登帝失败，”她很自然的道，“然后得到那个消息我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然后遇到了辛书。”

江商心中转悠，“仇是？”

“她骗我。”

说到这裏，华子鱼也没有说的太详细的意思，只执拗的道，“她欺负我当时看不见，她骗我。”

“她却不知道，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是心灵大道，人界谁都能认错人，我可认不错。”

“她必须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江商疑惑，“我看你上次的表现，还以为你很喜欢辛书。”

“怎么可能？！”华子鱼差点跳起来，杀气腾腾的张牙舞爪，“她要是死了，我仇找谁报？”

“那辛佐……”江商狐疑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为了报仇才接近辛佐的吧？”

“是也不是。”

华子鱼觉得自己就算不说，怕是也瞒不了她们，干脆痛痛快快的说了，“我当时虽然波折，但是确实找到了抑制疼痛的药材，勉强登帝了。”

“我本来不是想报仇的，只是单纯想找她看看，万一太丑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易青没忍住笑了，她眸光流转，没发出声音。

江商果然没註意到，好奇的追问，“然后呢？“

“然后发现她骗我，名字大道什么都是骗我，”华子鱼眼神阴沈沈的，“甚至被我找到了，还试图用辛佐骗我，说不是她是辛佐，呵呵，我能认错人吗？”

“我的要求也不高，让她被我上十天十夜，我们就一笔勾销，但她不愿意。”

江商嘴角隐隐扯动，生生忍住了笑，“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她杠上了啊，”华子鱼理所当然的道，“当年我年少无知，哼，不过现在不会了。”

“然后我找到了好工作，一耗耗到现在。”

这个工作就是太学心灵系祭酒了，太适合她这种怕疼又要赚钱治病的人了。

她不无可惜的道，“可惜她是剑道祭酒，我雇人敲了几次闷棍都没成功，白花钱了。”

她迎着江商的眼神，“我肯定打不过啊，不然早就自己上了。皇者以为呢？”

“那辛佐……？”

“她啊，早闻其名，”说到辛佐，华子鱼的淡然表情消失，又面露苦色，摸着自己胸口心有余悸，“我对她可没什么好感。”

易青瞥了她一眼。

“谁让她有个好师姐呢。”

“其实我们也认识不那么久，但是剑修嘛，她也缺钱，那时候我也缺钱，长安赚钱的方向也就那么多，也就勉勉强强算是相识。”

华子鱼道，“情幻大世界的植物，有效的多，但是副作用也不少，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自己实在扛不住，后来有钱后就渐渐请人了……”

“那段时间她应当是认识澈帝，后面又在为结契做准备……”

江商自己观察她表情，发现她眼神颇为淡漠，一时也分不清楚她的想法。

那易青到底什么意思？

她们看见的应该一样吧？

难道真是劝华子鱼和辛佐说清楚？

但是辛憨憨不是真的深爱澈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