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哪里……
一首歌在我的嘴边轻轻地唱着,声音哽咽到不行,第一句的时候我便哭了出来,苏姐安静地躺在我的怀,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只要她还抓着,我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没有睡去。
一遍唱完之后,这个女人哭了起来:“小凯,我怕……”
“别怕,姐,我在你身边呢。”
一声警笛声划破了黑夜,那一刻,我的心抑制不住地狂跳,终于来,不再说话,我立刻加快了步伐。
把苏姐抱上救护车,这个女人便闭上了眼睛,救护人员紧张地做着救护工作,我在一边焦急地看着,丝毫没有放松。
到了医院之后,苏姐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坐在走廊里急切地等着,不一会儿,李大志、贝贝、万庆祥便都来了,看着我颓废的样子,他们缓缓走到我的身边。
贝贝蹲在我的身旁轻声说道:“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晴晴那么善良,老天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
我点点头,泪不自觉地便流了下来。
手术室的灯很快就灭了,看到灯灭的那一刻,我感觉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也失去了声音。
看到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我立刻踉跄地走了过去,抓着医生的衣服,我便问道:“大夫,怎么了,是不是救过来了?”
医生苦着脸摇摇头。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二话不说,我便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都救不过来,特么的,人救不了,你还当医生干嘛,回家种地得了,我告诉你,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抵命……”
贝贝他们上来把我拉住,然后开始安慰我。
那个医生直接被我骂急了,他说道:“刀子都扎心脏了,我特么又不是神仙,这种手术不要说在常远了,就是京城估计也没人能做,估计国外也够呛。”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耷拉了脑袋。
贝贝上去跟医生道了一个谦,然后问清楚了情况。
苏姐现在只是昏迷,还没有死,但是如果不做手术,想撑住也是不可能的,医生建议我们转院,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将苏姐转到病房,我便开始联系人,只要还有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但这么多年,我所认识的人基本都是商业界的,其他的人还真没法找,就在危急万分的时候,万庆祥给我带了一个好消息,他告诉我,他认识几个国内顶尖的外科专家,或许能行。
听他一说,我立刻让他联系人,也不知道万庆祥花了多大的代价,很快,那几个专家便答应来常远看一下。
搞定了这些以后,我焦急地等待着专家们的到来,苏姐已经昏迷,那把刀还插在她的心口,看着那把刀,我就有些心有余悸。
待在苏姐的身边,我握着她的手,这个女人此刻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手也是冰冷的,如果不是仪器还显示她有生命特征,我早就绝望了。
现在的我,除了苏姐外,没有再去关注任何事,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了。
也不知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死撑了几个日夜的我终究还是没有扛住梦靥的侵入。
在梦里,我梦到了苏姐和娘,这个我生命之中最爱的女人此刻站在一起,看着是那么的和谐。
娘和苏姐都在冲我笑,她们两个牵着手缓缓向我走来,可不论如何我们就是走不到一起,我焦急,却动不了,而她们两个似乎也很急。
走着走着,或许是累了,苏姐跟娘停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对视着,娘轻轻地告诉我让我把苏姐接回去,她很努力地推着苏姐,可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一样,不管娘怎么推,苏姐就是一动不动。
三个人在原地抓耳挠腮,接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刮起了一阵风,娘跟苏姐被风直接带了出去。
最后一刻,苏姐拼命地张着嘴巴,似乎说了什么,但我根本没有听清。
直到苏姐跟娘消失,我吓得立马醒了过来。
阿南抱着诺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病房,看着我惊恐的样子,阿南关切地问道:“大叔,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紧接着看了一眼仪器,确定一切都还正常后,我站了起来,然后对阿南说道:“阿南,你先帮大叔看一会儿,大叔出去一下。”
阿南点点,放下诺诺,便坐在苏姐身边,看着脸色苍白的苏姐,阿南的眼圈再次红了,这个小姑娘每次来都要流泪。
我没有劝她,直接走了出去,诺诺看到我要走,立马跟了上来。
从救出她到现在,诺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知道她还在害怕,看她走到我的身边,我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出了住院部,我坐到一个长椅上开始吸烟,诺诺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
摸摸她的脑袋,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已经阴沉了两天的天空此时飘起了雪花,一阵风吹过,我又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荒诞的梦,能被风吹走,能让娘拼命去推,我能想象到,看来娘也认可了苏姐这个儿媳妇。
一根烟抽完,我抱着诺诺走了回去。
到病房的时候,万庆祥整陪着几个老头在打量着苏姐,我立刻便走了过去。
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万庆祥立刻给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拉着我走出了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