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虽轻视这个少年,但在真正出剑之时绝不会托大,这也是每一个能走到高处的修行者必备的素养。
死神地剑锋刺入了他的血肉,永恒的黑夜将要赐他以长眠。
宁长久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褚先生觉得有些奇怪……这等黑暗中,他不应该看到对方的眼睛的……
但他看到了,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那是一对发着金光的瞳孔。
居然有光芒撕破了黑暗!
巨猿的拳头也未落下,一个金色的、高大的残甲巨像对着上空砸出了拳头,撼住了古猿剑妖的巨拳。
这个姿势宛若古龙升空。
褚先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他没有选择后退,因为只要将剑彻底洞穿他的心脏,那么人死之后一了百了,他哪怕再多的手段也无济于事。
宁长久赤着双手,硬生生抓住了这柄剑。
古猿剑艰难前推,距离他的心膜只有微毫距离。
但也是此刻,黑暗中像是有多出了一个人,随着那个人的突兀出现,一道森寒的剑意在黑暗中亮起。
这明明是一道剑,却更似无意而过的流云。
死亡飞速逼近,他心中却生不出危险的征兆。
这种矛盾的感觉将他的心灵和肉身抛向了两个不同的维度,拉扯出了距离。
褚先生连忙固守本心,强制自己抹去这种落差感。
他想要抽剑而逃,但宁长久死死地钳住了剑。
他只得弃剑。
但也晚了。
金色的光伴随着白色的剑一同亮起,将他紫庭境巅峰的黑夜领域撕开了口子。
死亡来临的瞬间,褚先生见到了他此生最害怕的生物。
这种生物本该只出现在神话里的……
那是一只三足金乌。
哪怕是真正的永夜也只是它的食物,这点黑色的领域怎么可能囚禁得了它?
黑夜死去。
剑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咽喉里。
他也死去。
他涣散的瞳孔中映出了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
这是在他认知里本该死去的陆嫁嫁。
陆嫁嫁单手持剑,剑招动作奇诡,漆黑发亮的秀发在风中如狂鸦之舞。
她握着剑,手臂转动,削去了褚先生的头颅。
脖颈处鲜血泉涌,褚先生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金乌扑上,将他想要逃逸的魂魄咬住,灼烧殆尽。
宁长久倒在碎石堆里,他无力地喘着气,将那柄刺入胸口的古猿剑拔出,再利用时间的权柄加速伤口的复原。
陆嫁嫁回过身,她俯下身子,轻轻地将宁长久从乱石堆中抱出。
“以后不要这般冒险了。”陆嫁嫁将他身子摆正,双手按住他的背心,替他疗伤。
邱月坐在地上,她恐惧地看着褚先生的尸体,惊忧道:“娘……娘亲,他是谁啊,我们刚是在哪里啊,那个地方空空的,好吓人啊……”
宁长久看了她一眼。
金乌飞回了自己的体内。
先前,镇仙之剑落下之际,宁长久拦在了陆嫁嫁的面前,他展开时间领域,将其摧发到极致,强行放慢了灾难的到来,但陆嫁嫁也在时间领域波及范围内,动作变得缓慢。
他展开了金乌,将陆嫁嫁纳入残破的十目国里,随后,他借着时间领域飞速逃离了爆炸的中心。
他原本是不想带上邱月的,奈何她紧紧拉着陆嫁嫁的手……宁长久无暇多想,只能将她顺手也救了出去。
而先前褚先生的到来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所幸他也做了准备。
他状态很差,哪怕与陆嫁嫁联手也很难杀胜过紫庭境巅峰的高手,最重要的是,捧剑者随时可能追来,他们除非可以瞬杀褚先生,否则必死无疑。
所幸宁长久的金乌对于他的黑夜天然克制,陆嫁嫁的天谕之剑也已炉火纯青。
褚先生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便如此饮恨而亡。
宁长久微笑道:“夫君这一招金乌藏娇,威力如何?”
他伤口愈合,血也已基本止住。
陆嫁嫁怜惜地拥着他,听他这般说,也笑了起来,问道:“你这招这般熟练,用过很多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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