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事关官家女眷的清誉,臣妇不敢妄言。可种种迹象,实在实在令臣妇心惊胆战!”
“臣妇恐夫君不仅行此丑事,更恐他、恐他借陆夫人之手,行那私相授受,祸乱宫闱之事,累及娘娘清誉!”
最后一句,林菀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她伏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地毯上,单薄的身躯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恨,而剧烈颤斗着。
帐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林菀压抑的抽泣声。
沉知念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在林菀看似恭谨、温顺的眉眼间停留片刻,忽地轻笑出声。
“柳少夫人”
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却字字清淅,开门见山道:“看来你与定国公府不是一条心啊。”
林菀交叠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她抬起头,迎上沉知念审视的目光,眼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悲愤和苦涩:“请宸贵妃娘娘明鉴!”
“定国公府早已不是臣妇的归处。夫君他”
林菀顿了顿,声音里染上真实的痛楚:“行事悖逆,罔顾人伦,与官员之妻私通。臣妾心寒齿冷,不敢与之同流。”
“只恐只恐他行差踏错,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她巧妙地将矛头指向柳时修和定国公府,暗示其图谋不轨,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沉知念心中雪亮。
林菀这哪里是求她主持公道,分明是想借她的手清理门户,报复柳时修。
甚至可能是想借机从定国公府这艘即将倾复的大船上脱身。
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借刀杀人的狠绝,倒让沉知念对她高看了一眼。
“哦?”
沉知念故作讶异地挑了挑眉,仿佛第一次听闻这等丑事,眼中适时地涌上难以置信的惊怒:“陆沉氏竟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