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只是看娘娘气色甚好,心中欢喜。”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是兴奋的馀韵。
“是吗?”
沉知念轻轻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只馀一片深潭般的平静:“本宫也觉着今日精神尚可。”
帐内一时静默,只有炭盆里的银丝炭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沉南乔如坐针毯,巨大的期待和隐秘的狂喜,在她胸腔里翻滚,让她几乎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她只想立刻离开,躲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等待那美妙时刻的降临!
沉南乔终于忍不住,声音因急切而颤斗:“娘娘若无其它吩咐,臣妇便先告退了。”
沉知念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带着一丝了然,又仿佛只是随意一瞥。
她微微颔首,声音听不出喜怒:“也好。”
“长姐且去歇着吧,围场风寒,仔细身子。”
“谢娘娘体恤!”
沉南乔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草草行了个礼,转身便走。脚步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仓促,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她快步穿过营地,对众人投来的各色目光视若无睹,只觉得阳光如此令人期待!
翟鸟祥云帐内,随着沉南乔的离去,最后一丝虚假的温情,也荡然无存。
沉知念脸上慵懒的浅笑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冰雪般的沉静。
她垂眸看着自己面前,那盏只浅啜了一口的清茶,茶汤依旧碧绿澄澈。
芙蕖快步上前,谨慎地端起沉知念面前的茶盏,连同沉南乔用过的那只白瓷杯,一起收入了一个不起眼的食盒底层。
菡萏则取来一个全新的,一模一样的小茶壶,重新为沉知念斟满一盏热茶。
“娘娘”
菡萏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后怕的紧张。
沉知念端起新换的茶盏,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的帐幕,投向营地深处某个方向,声音冷冽如冰:“饵已下,网已张。”
“只等收网了!”
定国公那顶规制宏大的营帐,帘幕低垂。
一名穿着灰鼠皮袄的老者,如同鬼魅般闪入帐内,对着端坐在虎皮交椅上的定国公低声道:“国公爷,陆沉氏已从宸贵妃帐中出来,瞧她那神色象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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