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囚室内污秽、绝望的环境,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沉知念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看向沉南乔时,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一种俯视尘埃般的漠然。
这漠然,比任何憎恶,都更让沉南乔心头发冷。
“放你出去?”
沉知念的声音响起,清泠如玉碎,在这死寂的囚室里异常清淅,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陆沉氏,你谋逆弑上,毒害宫妃,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国法昭彰,岂是儿戏?”
沉南乔脸上的狂喜和哀求瞬间僵住。
她看着沉知念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或许是因为知道打感情牌不管用了,沉南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挺直了脊背。
枯草般的乱发,贴在她汗湿的额角,眼中爆发出淬毒的恨意:“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沉知念!你赢了!你现在满意了?!要杀要剐随你!”
沉知念的目光在沉南乔脸上缓缓扫过,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伪装的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件早已失去价值的旧物。
“杀你?”
沉知念的声音清泠泠的,在这死寂的牢房里异常清淅:“意图毒杀贵妃,自有国法料理你,何须脏了本宫的手?”
“毒杀?”
沉南乔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沉知念,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否认:“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是你!是你陷害我!沉知念,你不得好死!”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上沉重的镣铐哗啦作响,枯瘦的手指抓向沉知念,带着同归于尽的绝望:“你嫉妒我!”
“你从小就嫉妒我!”
“你恨我母亲是正妻,而你的生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所以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我!你”
沉知念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打断了沉南乔疯狂的指控:“本宫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