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黄嘉蓓却突然叹气道,“有时候还真挺佩服她的,都追了傅淮希快三年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没影儿的事……”
追求傅淮希?方从缘拿着球杆的手都不禁抖了一下,她猛地握紧球杆,掩饰住自己的异样。
郑岚却颇有些不以为意,拿过桌边的乔克边磨球杆便嗤笑着道,“佩服她什么,佩服她的傻吗?傅老三每次见了她跟躲贼似的,也不嫌臊得慌。”
方从缘也装模作样的拿过一边的乔克跟着磨,正打算竖着耳朵好好探听探听内幕消息,谁知道这两人说完这些就没下文了……
不过,既然是“躲贼似的”……方从缘心里略有计量,苦着一张脸冲郑岚说,“岚姐,我觉得胸口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不要紧吧?”郑岚关切的问了句。
“应该没什么的,出去走走可能会好点。”
郑岚看了眼她的脸色,是有些苍白,“一直待在包房里是闷,你自己注意着点。”
方从缘扯了扯嘴角,“苦笑”着应了声。
……
包厢里麻将撞击的轰隆声正响,濮亚兰推门而入的时候好一大股子烟味顺着门缝立马传了出来,熏得她当即就皱了皱眉。
等稍微适应了几分呛鼻的烟味,濮亚兰才睁眼四下搜寻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抻了抻嘴角,又伸手拨弄了几下鬓边的长发,这才噙着温柔的笑意走了过去。
“庆和哥,生日快乐。”她娇笑着说了声祝福语。
她一出声,包厢里正埋头厮杀的几人这才注意到,吴承志当下就玩味似的调侃了一句,“喲,兰妹妹,你也来了?”他的声音抑扬顿挫的,细听上去却更像是阴阳怪气。
濮亚辉睨了她一眼,不耐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濮亚兰素来知道他的臭脾气,当下全当没瞧见他的黑脸,顾自俏皮的说道,“你说我来干嘛,庆和哥今天过生日,我当然是来给他送生日祝福的啊。”
话说完,不待濮亚辉发作更多,她又佯怒似的瞪了他一眼,“你说你这人,明知道庆和哥过生,还自己一个人就过来了,都不叫上我,你这样显得我多没礼貌啊。”
“你还知道礼貌啊?!”濮亚辉也不急着摸牌,出声刺了她一句,只是心里却烦的不行,今天遇上的都他妈是些什么破事。
濮亚兰怕说得多了惹得他更生气,便不再出言顶他,而是打开包包将自己买好的手表递了出去,“庆和哥,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将精美的礼品盒放在了张庆和的手边,这才笑着冲张庆和旁边的人招呼道,“淮希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前天。”傅淮希颇有些冷淡的回了句,又冲她礼貌的笑了笑便将视线转回桌上的牌局。
“诶,你看你这水杯里都没水了,”濮亚兰像是没发现他的冷淡般,突然惊呼了一声,将手上挽着的皮包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便笑着说,“淮希哥,我去给你接水去。”
她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立时传出了一声口哨声,有人不怀好意的调侃道,“不愧是三少啊,艳福就是好!”
将手上刚摸上的好牌重新放了回去,傅淮希拿过衣架上搭着的西装外套便冲桌上诸人笑了笑,“你们先摸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也不待诸人应声,他抖开外套一拢上便快步推门而出。
濮亚兰站在原地愣了几秒,这才转头看向刚才吹口哨那人,口里斥道,“常哥,你看你瞎说些什么话……”
她瞪了常冠生一眼便拿过皮包想要追出去,濮亚辉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突然将手边的麻将使力一推,猛地拽过她的手就往包房外面拖。
“哥,你干嘛啊?”濮亚兰伸手就要去掰他的手腕,可她掰了半天也没掰开半点。
濮亚辉理都不理她的挣扎,皱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将她拖出了包房。挣扎间,她挽在手上的皮包都掉了下去。
“哥,你弄疼我了!”濮亚兰见掰不开他的手,便伸手去拍打他的背,嘴里又一个劲儿的嚷嚷疼。
谁知道濮亚辉见她这样,心头本就燃起的火气越发熊熊燃烧,甩开她的手就大声吼道,“你就非得要这么没脸没皮的吗?!”
这声怒吼在寂静的走廊里猛地响起,显得很是震耳,当即就把濮亚兰吓得不轻,她抬头看了眼沉着脸的濮亚辉,唇瓣都开始隐隐颤抖,好半晌才能吐出一句话,“哥,你在说什么呢?”
“我做什么了?怎么就叫没脸没皮了?!”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微,大约是顾忌着形象,不想叫旁人听见了。
濮亚辉抬眸看了她一眼,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他深重的眼神像是能猛地卷起狂风巨浪一般,濮亚兰被他面上的阴狠神色看得一怔,心里突然就意识到,哥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忙低头避开他的眸光,不敢再看。
濮亚辉一见她这样就来气,泄愤似的狠踹了一脚门,登时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濮亚兰静默了许久,终于抖着嗓音道,“我不就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吗?这又有什么错?”
见濮亚辉这下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好像又壮了几分胆子似的继续说,“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
她嘲讽般的话语刚说完,濮亚辉就猛地抬头看向她,他的眼眸很深邃,面上连仅有的怒气都消失了,表情却淡漠到让人心悸,他冷笑着说,“你他妈有本事,行了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濮亚兰这下再也没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眼中的泪珠立马就涌了上来,她推开濮亚辉就想要冲出去,濮亚辉却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一挣一拉间,楼道里的门都被推开了。
外间,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黄嘉蓓颇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相比较她,更尴尬的却是濮亚兰。
………
彼时,方从缘出了包厢便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去了会所里仅有的一处小花园。
因为这间会所是西式风格,是以周围并没有亭台水榭,反而是些喷泉花台,草坪边上还应景的搭了两个铁艺秋千。
方从缘笑着谢过服务生后便开始在心里盘算刚刚走过的路线,从高扬一帮人所在的包房到大门的距离中要经过哪些地点,她毕竟是第一次来,算计了好半天脑子里也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最后她干脆去了一边的秋千上坐着守株待兔。
反正这里也是出会所的必经之路,傅淮希只要一出来,必定能看到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