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从缘瑟缩在角落里的瘦弱身影,安世宇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偏头瞧了眼阴晴不定的张昊阳,惊疑的视线又倏地转向傅淮希,他最后只能沉声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在出言的瞬间,安世宇差不多就明白了,联想到昨天晚上“耗子”突然提议要主动帮忙,还有今天打电话时说的惊喜,再后来就是傅淮希找过来时凌厉中又带着讽刺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点,“耗子”为了他将方从缘强行“绑”了过来。
可是“耗子”的神情为什么会这样,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而方从缘,她为什么又哭得那样凄楚,难道说“耗子”真的对她做了什么?!
在这短短的一瞬,安世宇心里闪过的既有感动也有愤怒,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中来回翻腾,他最后只能将视线转向张昊阳,希冀于他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张昊阳只是面无表情的倚靠在门框上,就像是并没有看到他疑惑的神色般,充耳不闻。
他从踏进卫生间后就一眼不眨的盯着角落里的人,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方从缘渐渐停止了抽泣,只有眼眸中盈满的泪光昭示着她无声的控诉。
室外的冷气似乎是弥散了进来,连透过天窗照射而入的暖橘色光芒都被蒙上了一层冷霜,再没有哪一刻能如此刻一般让人深切的感受到北国的寒峭。
诡异的沉寂像是要通过冷空气渗入到骨子里来,安世宇实在是难以忍受烦乱的心绪,他突然拔高音量又吼了一声,“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了?”
在寂静的房间里猛然响起的吼声变成了一个□□,当余音还在诸人耳边萦绕的时刻,有低泣声从角落中传了出来,极其细微的腔调,似乎是要拼命压抑住内心的难过与悲伤。
明明那声音很小,小到稍不留意就听不见的地步,可是却让房中几人都怔住了。
方从缘哀戚的埋着头,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及腰的长发像是一件厚重的黑毯,将她遮蔽的同时也给了她几分慰藉。
傅淮希原本还一声不发的蹲在她的身旁,想让她自己去尝试着平复起伏的心潮,可是因为张昊阳和安世宇的出现,她似乎比一开始更加怯弱、难过。
他抿了抿唇,脑海中甚至还没有做出更多的思索,已经朝着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要踏出第一步往往是很艰难的,可是一旦走出这一步,接下来的事就会变得顺理成章。他的手掌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的手臂紧紧的攥住,只消稍稍一使力,她整个人已经被拉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很清瘦,可是傅淮希没有想到他的手掌仅仅是一箍就能将她的手臂整个握住。
有微弱的挣扎力道从她纤细的手臂间猛然传来,傅淮希紧握的手僵硬了片刻,迟钝之后,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掌,低声安抚她,“别怕,是我。”
她低垂着的眼眸寻声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眶中盈着满满的泪光,将落而未落,终于在眨眼的瞬间,印下一道隐约的清痕。
猝不及防的一眼,凄美到朦胧。
傅淮希本已收回的手不自觉的微颤了几下,脑海中有过短暂的挣扎,最后他还是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细腻而冰凉的触感霎时间透过掌心传递而来。
这次她很乖顺,一星半点的挣扎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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