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很清楚自己正身处绝境。
而能将她拉出泥潭、摆脱绝境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必须向自己求生。
而如何挣扎着在神明面前找到一线生机,这才是最残酷的问题。
温幼梨尝试活动四肢,看是否能将身体的归属权完全掌控。
随着天空刺目的暖白色光晕渐渐靠近,她发现自己身体里由内到外的全部力量都被压制住了。
冰凉的河水像狡猾的老泥鳅,啃破她肌肤往更温柔的皮下脂肪里钻。
接着是胸腔、肺腑和骨肉里纵横交织的一根根血管。
冷。
像躺在腐臭污秽的冰窖里。
除了意识是滚烫炙热的,其余都被剥夺,都不属于她。
光明神不该是温暖的么?为什么冷酷得像玻璃?
仔细想想,一位忌惮儿子会弑父夺权,就不惜将骨肉囚禁在黑暗地下几百年,并且还设局要狠心将儿子残忍杀害的神明,能温柔和善到哪儿去?
温幼梨在心底讽笑。
很快,漂浮在空中的光晕已降落在她面前。
河道侧岸,暖白色碎砾被风吹散,穿着洁白长袍的颀长身影缓缓露出。
那是一副英俊儒雅的中年男人的样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