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进了屋,给姜姒把脉,这会儿谢方知还站在屋里。
八珍灵芝两个丫鬟也受了惊吓,红玉身上有轻微的擦伤,好歹还是性命无虞,只之前那车夫,还有姜姒带出去的几名随从,如今都没了命。姜姒木着一张脸,任由大夫把脉。
那大夫乃是净雪庵附近给村户人家看病的大夫,虽不说有多高明,处理这样的小病小伤却还有自己独到之处。
把完脉,他出来写了个脉案,开了一剂安神的药,便到谢方知跟前儿来交差。
谢方知接过方子看了一眼,摆摆手便让人走了,接着却毫不避讳地直接进了屋。
灵芝刚刚抹着泪,将姜姒衣袖给放下来,乍见人进来,却是一惊。
姜姒已经将被血污弄脏的衣裳换了下来,穿一身藕荷色的春衫,眼皮子一掀,便已经瞧见了谢方知,她乌黑的眼仁像是漂亮的黑葡萄,不过一瞬又搭了下来,道:“灵芝八珍,你们出去看看红玉,在外头守着,谢公子有话与我说。”
她本就不是很重视什么名节,上辈子名节还不够坏吗?
今天又遇见这样的事情,姜姒眼底那若有若无的戾气,便逐渐地散开了。
姜姒道:“谢公子有话就说。”
谢方知道:“我以为是你有话要问我。”
“有何区别?”姜姒反问。
是没区别。
谢方知身上干干净净,因为基本没参与方才的厮杀,身上血腥气儿都没半分,他闲庭信步一样走过来,坐在了简陋的圆桌旁,一张脸上却没有表情。
“半路上我与傅臣接到消息,约莫是和靖公主那边递出去的命令,死士从哪里来还不清楚。不过你也用不着担心了,于你而言,有傅臣足矣。”
是傅臣,救了她的命。
姜姒垂着眼,不抬头。
谢方知因问:“怎不看我一眼?”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要抬头看?”姜姒两手食指交叉在一起,声音慢慢地,也细细地,透着一种难言的静谧,“没别的要说的了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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