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那边望了一眼,心中大吃一惊。
岳师叔被请出了关倒也罢了,黄家二师伯竟然也到了。
那位白衣胜雪的年轻人又是谁?此人面如冠玉,风姿俊雅,给人超凡脱俗之感。
他脑中忽然一亮,想起一个人来。
就在此时,场中传来一声清叱,梅可菁被对方一剑震退数步。
韩落石朗笑一声:“师妹,你就认输了罢。”长剑舞动跟了过来。
场中的女弟子无不为她捏了把汗,甚至有人已紧张得涨红了脸。
梅可菁兀自喘气未定,但见上空剑光一片已笼罩而下。她情急之中长剑斜往上挂,撩出一团剑花,跟着手腕一沈,剑尖下点。
空中传来一阵脆响,两道人影一合即分。
梅可菁心中暗喜:“没想到昭凌想出来的怪招,在危急之时还真管用。”
此招不但化去了眼前的危机,还反守为攻地点出一剑,逼得韩落石硬生生剎住脚步,狠辣的后招自然无以为继。
刘宸却在那裏暗呼可惜,心道师姐你这一招栖云闭月用得太呆板了,中途只要略一变化,本可以连攻他数剑的,如此足可令形势逆转,抢占少许上风。
梅可菁刚好飘身落地,观战的弟子们这才缓过神来,长长舒了口气。
几名女弟子不禁失声喝彩,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韩落石心中有气,长剑一抖,旋即又攻了过去。
梅可菁毕竟内力逊色一些,耐力也不及对方,二人交战片刻,她又渐渐处于下风。
刘宸瞧得直摇头,心道师姐你一味的防守并非上策,咱们混元宗的天龙剑法是以攻为守见长,洪元宗的若水穿云掌才是以守为攻着称,若不是对方心浮气躁,急于求成,恐怕你早已落败了。
韩落石终于又逮着一个机会,他一阵猛攻之下趁着对方气息不稳之际,长剑倏地穿出斜往下削,此招不但迅捷且来得突然,非要逼得她撒手掷剑不可。
梅可菁心中一凛,长剑旋了一圈蓦地交到左手,顺势一带往对方肩头削去。
韩落石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鬼招式?
这一下,所有的女弟子都喝彩起来,仔细一听,竟有不少男弟子也在跟着喝彩。
到得此时,众弟子的心大多已被这位师姐的靓丽风姿所俘获,韩落石的穷追猛打倒成了大家厌恶的对象。
见自己的奇招如此管用,刘宸也会心地笑了起来,当下静心观战。
韩落石心中怨恨:“师父啊,你好偏心。师妹学的这些招式,你却从未教我。”
眼看已到了二百招开外,韩落石越发急躁起来。若不能在三百招内击败对方,接下来便要比试经文,他自问不是宣讲经文的那块料,必须要在比武中将对方一举拿下。
他又急又怒,气不打一处来,发疯似的往前冲去,长剑啸声不断,劈头盖脸地往对方要害攻去,眼下已完全不顾同门之谊了。
梅可菁一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她心道同门比武哪能如此搏命一般?
席骧岳瞧得心头一震,若是如此打法,稍有闪失便会有人血溅当场。他刚要出言制止,却见韩落石突然左手划了一个弧圈,两指倏地往前捺出。
梅可菁只觉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浑身便似有一面巨幔笼住了一般,当下气血不调,身形一滞。
韩落石瞧准时机闪身而至,长剑横于其项,笑道:“师妹,承让了。”
梅可菁输得莫名其妙,一时气得俏脸生寒,冷冷道:“你刚才用的什么邪法?那绝不是咱混元宗的功夫。”
韩落石道:“师妹说笑了,我是混元宗的弟子,用的自然是混元宗的功夫,只不过将内力以一种自创的手法使出而已。师妹若是感兴趣,我教你便是。”
梅可菁将头侧过,冷哼道:“谁稀罕。”
韩落石又试探道:“师妹你刚才所使的那几招,似乎也不是天龙剑法。”
梅可菁默不作声,缓缓走了开去。
韩落石受她冷落,也不生气,既赢了比武,自然心情极佳。
他朗笑一声,朝那边的席骧岳行礼道:“师叔,胜负已分,这宗主之位也该有个定论了罢?刘昭凌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我看他是绝对没有那个狗胆回来的了。”
席骧岳正要说话,人群中蓦地发出一声暴喝:“你放屁!”
韩落石正自得意,忽闻这一喝骂,立时气得脸色焦黄,怒道:“哪个无知竖子竟敢如此无礼?只知道躲在背后恶语伤人,有胆便走出来瞧瞧。”
人群中一个声音道:“是谁在恶语伤人,你心裏最清楚。”
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之中,一名仪容不整的年轻弟子从人群中大踏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