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熊被这一股气柱震得往后滑了数步方才稳住,刘宸接住空中的酒杯,跟了过去。他再不给对方机会,当下全力抢攻,那飞转的酒杯直把对方逼得晕头转向。
史熊这时才瞧清,原来酒杯裏的酒水早已结冰,难怪不会洒出。
此时明白过来,未免太晚了些。刘宸既已占尽上风,他那一掌、一杯自然长驱直入,很快就破了史熊的防守,将酒杯贴胸递到。
史熊定睛一瞧,发现那竟是一杯清澈的酒水,一时有些傻眼了。
刘宸道:“史老大请。”
史熊无可奈何,举杯而饮,酒一入口,尚有一丝温热,他这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喟然道:“没想到你竟然练成了一寒一热两种真气,当真小瞧你了。”
“一点旁门小技,让大家见笑了。史老大宽宏大量,小弟佩服。”
“今日胜负未分,他日再行赐教。”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以尊驾的神勇,再斗下去我可就要输了,咱们到此为止,交个朋友如何?日后见到边老师,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史熊大笑一声,并不答话。
王涉见他二人并未引起更大的冲突,心中无不庆幸,抚掌道:“好,好。两位英雄武功盖世,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尽释前嫌,共为朝廷效力才是啊。”
王临眼见计划落空,不禁有些失落,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极不情愿地道:“这位少侠果真是个人才,我很是欣赏,这个尊位就破例赐给你和来歙二人罢。”
刘宸道谢一声,与来歙双双入席。大家客套过后,开始饮酒交谈。
这会终于得空,来歙轻问道:“史熊刚才的爪法,好生怪异,不知是什么来头?”
刘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便是「阴陀罗咒」。”
“这是什么功夫?”
“阴阳家的镇派绝学。”
“阴阳家?这个古老的门派不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吗?”
“只是没落了,很少为外人知晓而已。我有一位陆师伯,他常年在外,交游极广,对江湖中的奇人异事多有耳闻,他曾向我提及过一些关于阴阳家的事情。”
“难怪我刚才与史熊交手,发现他的功夫进步不少,原来学了阴阳家的绝学。”
“我仗着功力上的优势破了他这一招,若是功力相当,胜负实属难料啊。”
“这阴陀罗咒竟有这么厉害?”
“是啊,你下次遇到他,切莫轻敌。”
来歙点了点头,他正要细问,斜对面已走来一人,正是隗嚣。他忙起身相迎:“隗兄真是好胆色,我今晚树敌甚多,你还敢与我叙旧?”
隗嚣哈哈一笑:“大家都知道的,我隗嚣只敬重英雄,不计私人恩怨,结交天下豪杰是我最大的乐趣,研习五行八卦是我永恒的追求。”
来歙道:“隗兄重情重义,胸怀坦荡,小弟佩服。”
二人话尽酒干,隗嚣朝刘宸笑了笑,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刚才的身手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道江湖上有你这么一位少年英雄,理当罚酒一杯。”
刘宸笑而起身,与他对饮一杯,道:“不敢,隗先生誉满天下,乃当代名士,跟你比起来,在下这点微薄伎俩实在不值一提。”
隗嚣爽朗一笑,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实在难能可贵。”说着往其他席位而去。
他似乎人缘极好,走到哪都能与人交谈甚欢。
瞧着他的背影,刘宸轻嘆道:“这人什么都好,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不是我们这一类人,深交不得。瞧他眉目间总藏着几分阴沈,你永远看不透他。”
来歙淡淡一笑:“我与他交往数年,可并不这样觉得,你是不是走眼了呢?”
刘宸正待细问,王临的声音忽然响起:“各位,让我们共同举杯,敬刘少侠一杯。我大新朝有刘少侠这样的少年英雄,何愁匈奴不破,东夷不平?”
来歙有些诧异,没想到王临竟会破天荒地礼贤下士了,言外之意,是想招揽刘宸。
刘宸赶忙起身,谦让了几句,端起酒杯与大家一饮而尽。
王临放下酒杯,笑问道:“不知刘少侠师出何门,可有留在京师的想法?”
刘宸道:“那是地处巴蜀边陲的一个小派,实在不足道也。这次奉命下山,是为了追查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事情办完就得回师门覆命。”
王临道:“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真是求贤若渴,刘少侠何不效仿来绣衣,去做那为国为民的大事?”
刘宸心中冷笑:“瞧你嘴上说得好听,骨子裏却全是坏水,人家来歙拼死查案,到头来还要受你的算计。”他当下婉言道:“我与来绣衣相识不到一日,还没有他那觉悟,再说了,我山野粗人一个,向来自由惯了,恐怕不适应官场的束缚。”
王临听说刘宸与来歙并无深交,先是心中一喜,再往后听,不禁有些恼怒,因为还没有人胆敢拒绝他王临的招揽。
刘宸察觉到了王临的异样,接着道:“但不管怎么说,宫裏的那个谜案,我一定会全力相助,以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王临这才面色稍缓:“有刘少侠仗义相助,我代表朝廷表示感谢。”他拍掌三下,那边画屏后走出两名美艷的女子,朝他盈盈一拜。
“去伺候刘少侠和来绣衣。”
那两名女子应了一声,便按照王临的指示,往刘宸这边走了过来。身穿绿裙的女子挨着刘宸左侧坐下,另一名蓝裙女子则挨着来歙右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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