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虎中其余各人登时精神一振,唯有郭亲一人无动于衷,他们都视刘宸为眼中钉,恨不得早日将他除去,以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成重道:“刘昭凌的心不在殿下这裏,他这次来京城,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王临目射寒光:“何以见得?他不是已经改变想法,准备留在京城了吗?”
成重长嘆一声,道:“这只是他刘昭凌的权宜之计,这人阴险啊。我敢保证,他只要伤势一好,肯定会走。”
王临已信了几分,急问道:“走到哪去?”
成重冷笑道:“可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去云游四海,过那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我猜他多半会到南方去。”
王临道:“去做什么?”
成重道:“那还用说,南边闹得最凶啊。”
王临脸如寒冰,再不说话,胸口正一阵起伏,不知在想些什么。
哀章插口道:“成将军,你认为刘昭凌是绿林山的人?这似乎不大可能罢?”
成重道:“是不是绿林山的人我不敢肯定,但也相去不远。”
哀章与刘宸关系不差,当下厌恶地道:“你就别绕弯子了,能否说得明白点?”
其实,成重根本不知道刘宸是何许人也,但他知道对方是自己主公的心头大患,如果自己能借王家的刀将对方除去,这功劳可就大了。
他早已将祸害刘宸的话语想好,当下信口便道:“据我查证,此人来历不明,几年前一直在巴蜀和荆襄一带活动,具体干些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但谁敢保证他不是在帮人探听朝廷的虚实?他此次突然出现在关中,又恰巧救了南阳的刘秀,哼……”
王临冷冷道:“说下去。”
成重道:“大家不要忘了,他刘昭凌本身也姓刘啊,种种迹象表明,他很可能就是南阳那些心怀不轨的刘氏子弟。”
王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朝王涉道:“卫将军,你怎么看?”
王涉道:“南阳的卯金刀,确是朝廷的心头大患,不可不防啊。”
王临道:“哀国将,你说呢?”
哀章苦笑道:“这个……我对南阳的事情并不了解,不敢妄自评论。”
成重忽地又道:“实不相瞒,打一开始,我就觉得刘昭凌有问题,此人从来不把朝廷放在眼裏,与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哀章道:“成将军,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啊。”
成重笑道:“旁证还是有一些的。早在一天前,我便用飞鸽传书与江湖上的旧友取得联系,全力调查刘昭凌和刘秀的情况。原来刘秀有个大哥叫刘演,此人可不得了,他在南阳聚集了一大群江湖人士,占了个山头,自称寨主,将来必有异心啊。”
王临沈吟道:“刘演的事情我知道,朝廷早就註意到他了,不过一直抓不到他谋反的把柄。经你这么一说,刘昭凌还真有问题,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呢?”
成重道:“把这些事放一块来想,刘昭凌很可能就是刘演的人。既然他不是和我们一条心,应尽早除之,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他此刻重伤在身,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王临嘆道:“我始终觉得有些可惜,此人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王涉道:“殿下,你醒醒罢,此人是个人才不假,但他将来很可能是我们的敌人,我真是越听越怕啊。他一旦跟着刘演谋反,可就后患无穷了,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在京城只待了短短数日,便已声名鹊起,就连我那些卫士,都不乏崇拜他的人。”
成重抚掌道:“卫将军真是一点就通啊,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也正是刘昭凌这次来京城的真正目的,其用心不可谓不毒。”
王临气得将酒杯摔了出去:“不要说了,那就老规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殿下英明。”成重朝着玉墀躬身一礼,沈声道,“依属下看来,此事宜早不宜迟,咱们今晚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哀章大吃一惊:“这么着急?还是观察观察为好,人家毕竟帮过咱们。”
成重道:“国将爷,我说你今晚莫不是中邪了?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时间长了,对方可能会警觉,今晚是最好的时机,他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动手。”
哀章不悦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和他才相识几日啊?”
王涉哈哈一笑,接口道:“我看这样,再给他一点时间。如果他刘昭凌有心留在京城为朝廷效命,回去之后一定会仔细考虑,个把时辰也该想清楚了,否则就是心不够诚,存有异心的可能性很大,这时候杀了他也不冤枉。”
王临道:“卫将军所言甚是,大家先部署下去,准备后半夜寅时动手。我会一直在这裏等他,如果他想通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我,否则还是心不够诚。”
堂中一片寂静,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还敢多嘴?
王涉想了想,忽觉有些不妥,当下朝玉墀那边欠身道:“殿下,我还有点顾虑,刘昭凌武功奇高,万一让他跑掉了,岂不非常棘手?”
史熊笑道:“卫将军放心,他已被那蒙面人伤了元气,这种伤势没有两三个月的休养很难覆原,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轻巧,个把月就好了。我猜他此刻的功力已所剩无几,我九虎出马就可要了他的小命。”
王涉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些不妥,皱眉道:“我们没有一个合适的罪名给刘昭凌,如果就这么把他杀了,万一他的同门前来寻仇,也是个麻烦。”
史熊道:“所以我们要做得干干凈凈,然后对外宣称是伤势恶化,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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