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此谷者死,这是我定的规矩。”她双翅一合,往那人剪去。
叮的一声,那人剑尖在翅上轻轻一触,便即滑开。他的剑,快过对方的翅。
好剑法!刘嘉在心中喝彩一声。同样是墨子剑法,这位前辈的实力可就强多了,只在出招的速度上,自己就望尘莫及,那一下寸劲的暴发,更是巧妙无比。
她将翅打开,一只利爪飞了出去,直取那人右臂,那速度比一般的暗器还快。
那人在半空中侧身一躲,转臂回撞一剑,正中爪尖。剑刃上却还带了一股真气,在与利爪相触的剎那,迸发而出,将那利爪震得倒飞而去。
她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大翅一摆,凌空转身,让那利爪飞了一道弧线再将其收回。
刚才那一下交手算是平分秋色。二人註视着对方,并未急着抢攻。
“女娃娃,别这么大的火气。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那人又如先前那般平静地立在星光下,并未将对方当作大敌。
“既是我爹故友,何必为难他的后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理来。”
那人嘆一口气,道:“正是念着故人之情,才斗胆前来说几句肺腑之言。”
“有话快讲,我可没什么耐性。”
“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八牛神弩这种东西,千万碰不得。”
此言一出,她的身子显然晃动了一下,可见她心中的震惊。刘嘉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心事已被这位前辈说中了。这八牛神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令前辈如此紧张。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到处寻购上百年的铁力木,又抢夺朝廷的黑铁矿石,那是为了什么?”
“笑话,我公输家买几根木头也要他人来管吗?”
“铁力木是一般的木头吗?那是制造八牛神弩的必备木材。”
“就算是,那又怎样?我公输家世代以钻研机关器械为乐,现在研究一下弩箭,这有何不可?我公输家的家务事,难道还要得到你墨家的许可吗?”
“希望你只是钻研,不要让它出了这谷。否则,你迟早把祸水引到这裏来。”
她似乎被这一句话给吓到了,怔了半晌才语气温和地接话,再无之前那种傲气。
“此话怎讲?我可没把事情想得那么覆杂。”
那人见她有所悔悟,当下心情大好,耐心解释起来。
“这东西的射程,可达八百步,要是让有的人知道了,还能睡得着觉吗?像这种禁忌武器,只能被一个人拥有,你知道吗?其他任何人拥有这东西,那都是怀璧之罪。”
八百步!刘嘉被吓到了。那可是接近三裏的距离。
一般的弩炮也就三四百步,这已经够吓人的了,八百步,那还了得?他不由自主地瞧了瞧周围,心中有些紧张起来,万一有这玩意瞄着自己,哪一刻死的都不知道。
她似乎被说动了,神情有些紧张起来。
“这位世伯,事情真如你说的这么严重吗?我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就想着造出来玩玩的,然后到父亲坟头火化。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些后悔了。”
“孩子,你终于想明白了?”
她点头道:“世伯,现在怎么办才好?你帮我想个主意罢。”
刘嘉瞧得好笑,她那铁盔,竟然也能点头。
那人想了想,道:“如果你没有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倒也没有什么事,赶紧把制造神弩的木材销毁掉,也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她讪笑了几声,带着有点自嘲的口吻道:“毁掉的话,又有些舍不得。毕竟是花了那么多心血搜罗到的,实在下不了手。不如世伯你来帮我,也算做个见证。”
那人犹豫了一下,道:“好罢。我帮你一把火烧了它,免得你见了心痒。”
她便即道谢,学着人一样的动作,作了个揖。
“多谢世伯,这次多亏了你,将无知的侄女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刘嘉瞧得傻笑起来。就连那位前辈都不禁莞尔。
“你能这么想就好,也不枉我日夜兼程地赶来劝说一番。”
“世伯高义,令侄女羞愧得很。咱们这就去看看那些木材,请随我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刘嘉。刘嘉心理总觉得有些不妥,因为自己毕竟是从她的“牢笼”裏逃出来的,而她此刻却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这有些反常。
他正想着心事,前面那一老一少已迈步走了,瞧他们那亲切的样子,令人很难相信这其中还有什么忧患。他心中一嘆,且不管她了,有这位前辈陪着,还怕她作甚?
走了一阵,三人来到一片幽静的竹林,刘嘉瞧了瞧周围,心中有些怪怪的。
“前辈,你有没有觉得这一片竹林与他处有些不同?”
“有吗?”他有些不以为意,但也仔细瞧了瞧周围,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裏的竹子有点特别。”
忽然往前赶了几步,道:“侄女,你这……”
她笑道:“哪都一样,除了竹子还是竹子。”
那人找不到话反驳,回头朝刘嘉笑了笑:“说的也是啊。”
看见刘嘉,他又想起一事,问道:“你不说话我还忘了,你是怎么到的这裏?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是被人抓到这裏的,对罢?”
既然有人问起,刘嘉也不避讳,道:“这事,还是问问你侄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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