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和这位大小姐说一说。”
被称为文吉的花月组舍弟阴沉着脸,狠狠的呸了一声,怒声道:“头儿,还能怎么样!”
“三郎在东街开了家关东煮的摊子,结果三天内没一个人上门,大家都知道他混过黑帮,还被砍过手指头,路过他的摊子都对他指指点点,说的话难听到我都听不下去,更别说去照顾他的生意了!”
“昨天,三木组的几个小子还去把三郎的摊子掀了!当初他们的大哥被三郎砍过一刀,这是来寻仇的,要不是我带人去得快,恐怕三郎得受点苦!”
“大哥今天刚让我把三郎接回来,让他在本部干点杂活,发他一点薪水,总比出去遭人白眼强!”
这个舍弟说话滔滔不绝,语气有些愤愤不平,上杉清却古井无波。
平民歧视雅库扎,对其敬而远之,这是日本的社会现象,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再怎么用冠冕堂皇的辞藻来修饰,黑帮就是汲取普通人的血汗为生的,有因就有果,这就是报应。
就像那个领头的雅库扎说的一样--这一行,进来容易,出去难,也没那么好做。
你平时收着人家的保护费,金盆洗手了还要人家不歧视你,这未免想的也太美了。
东文真希好看的秀眉蹙在了一起,双拳紧握,凝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上杉清轻笑了一声,也没说话,就让她自己思考。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带着几个黑西服雅库扎,神色匆忙而惶恐的疾行了过来,在看到东文真希和上杉清的脸之后,他面色一变,惊色更浓,一路小跑,来到两人身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口中大声问好。
“大小姐...不!会长!您好!”
“我是花月组组头花月京,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您恕罪!”
花月京的额头几乎都能触到脚尖,额头有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滚落,他偷偷的瞄了上杉清一眼,看到这个杀星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更慌张了。
昨天晚上,花月京就在东文会本部的评定间。
他是亲眼看到上杉清带人杀了进来,刀下斩人无数,极道的大小干部,在他面前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话。
“大小姐怎么领着这个杀星来了...莫不是怪罪我没有提前站队,来兴师问罪了?”
“不是吧!没站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上我!我最近也太倒霉了,今天要是能在那个杀星手下活下来,我一定要多去拜拜佛,去去晦气!”
花月京心中惊疑不定,而那个高大的雅库扎也惊呆了,他反应不慢,跟着自己的大哥也鞠了一躬,大声的问好。
东文真希正在出神,上杉清抬了抬手,示意花月京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花月京知道上杉清和自家大小姐关系非凡,自然从善如流的站直了身体,同时轻声问道。
“上杉大人,您和会长这次前来,是有什么要事么?花月组的本部就在前面,请进去说吧!”
上杉清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花月组长别误会,我可是听说了,东文前辈很器重你,说你懂规矩,明进退,该赚的钱赚,不该赚的点滴不碰,是个有法度的人。”
“所以,我带真希来看看,花月町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有打扰,还请勿怪啊。”
花月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陪着笑道:“上杉大人谬赞了,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您想看什么,随便看。”
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在雨中回荡,也让东文真希回过神来。
上杉清口中问着花月京话,眼神却直直的与东文真希对视。
“花月组长,我是说假如。”
“假如东文会不再庇护花月组,会有什么后果发生呢?”
花月京闻言大惊失色,甚至说话都有些破音了。
“啊?!!”
“上杉大人,我们做错了什么吗?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是因为我去参加东文宇的评定了么?会长,请您听我解释,那并非我的本意,我当时只是想去敷衍过去罢了,当时和我想法差不多的组有不少--毕竟我们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要吃饭,得罪了东文宇,我们这种弱小的组,随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啊...”
他诉苦的话没说完,就被上杉清打断。
“我在问你问题,不是你在问我问题。”
他说这话的语气严厉了几分,花月京不敢违逆上杉清的意思,只好苦着脸,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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