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关口组组长森冈泰志身死已经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里,做为俘虏的风间幸一、江川圭等人一直被关在长羽会馆的囚室。
风间幸一当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天野一圆会的治愈系异能者甚至把对风间的紧急治疗排在了自己人前面。
毕竟,他们天野一圆会这边,无论是早早就撤走的普通成员,还是留在战场上被目黑裕介的18层冰墙护了个严严实实的异能者,最多就只有些皮外伤。
经过医疗队众人的不懈努力,风间幸一在三天之后终于好了个七七八八。
浅金发色的青年在囚室里独自呆坐了一日之后,终于开口,用沙哑干涩的声音跟看守的人说了一句话:“我想见目黑首领。”
风间幸一是目黑裕介专门交代过的s级异能者,看守者不敢懈怠,层层上报,最终由长羽会馆管理这块儿的副馆长报到了目黑裕介那里。
目黑裕介并没有故意晾着风间幸一的意思,收到消息立刻就过来了。
引路的人在前,目黑裕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长羽会馆的囚室很有些年头了,又修在地下,难免有些潮湿气闷,裸露的水泥墙面上甚至布满了青苔。
这里也没有异能监狱那样财大气粗,整个地下13层都用抑能石修建。所以,目黑裕介见到的风间幸一便戴着一整套抑能石打造的颈圈、手环、脚环。
关口组的底层成员是很容易安顿的,反正他们主要是为了混口饭吃,在哪儿都一样;但是像风间幸一这种级别的高级干部,处理起来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吱呀——”一声,有些生锈的铁门被打开,目黑裕介弯腰跨过低矮的门框走了进去,姿态闲适地在屋内唯一一张凳子上坐定,这才用手肘撑住膝盖,把目光投注在囚室里的青年身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铺着惨白床单的窄小单人床,风间幸一正坐在床边。
仅仅四天而已,人就消瘦憔悴的厉害,原本弧度柔和的脸颊陷了下去,颧骨凸显出来,浅草色的眸子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黯淡了不少。
甚至因为之前的重伤失血太多,脸色也是苍白如纸,几乎能跟他身下的白床单比惨。
据说,风间幸一很早就跟着森冈泰志,两人的关系极好。
目黑裕介都有点可怜他了,温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风间君?”
风间幸一在等待目黑裕介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的姿势,并且不断在脑海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但是从目黑裕介进来开始,风间幸一就肉眼可见地僵硬了。等目黑专注地看向他,风间更是变成了一尊雕塑。
坚持又坚持,然而和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在如此狭小的空间独处,实在是突破了风间幸一的极限。
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用,风间幸一还是在目黑裕介的眼皮子底下从坐在床沿的姿势缩成了一团,把自己塞进了床和墙角的夹缝里,床上的被子也被他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挡住自己的脸,只有浅金色的短发从上面露出几撮。
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硬是变成了个躲在被子后面的毛绒绒。
目黑裕介:……
直播间:【来来来,走过的、路过的,快来看一看、瞧一瞧,这是什么逼良为娼的犯罪现场!】
【人性的扭曲】
【道德的沦丧】
【天理难容!】
【人神共愤!】
顾瑟:【闭嘴!】
就算这副场景实在很像恶霸闯进良民家里欺负人家新娶的小媳妇,也不许开口说出来!
目黑裕介坐直了身体,不再观察风间幸一,而是转身侧对着床铺,把视线的落在了门口那边。
风间幸一听到衣料摩挲的动静,抬头飞快扫了这边一下,然后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轻轻的吐气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让目黑裕介听的清清楚楚。
顾瑟无奈:这个人之前那么多年都是怎么过活的?
一间小小的囚室里,两人一个侧身看着门,一个低头盯着自己怀里的被子,就是这么个外人见了要冒出满头问号儿的别扭场景,让对话得以继续下去。
“组长,我们关口的组长森冈泰志,他是死在‘药’效之下的……”先开口的风间幸一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而他为了这场谈话做准备的时候,明明已经喝下了足够多的清水润喉,但真的说出这句话,喉咙里还是发干发涩,“他不是死在目黑首领你手里的。”
顾瑟静静地听着,然后语气分外平静地开口:“风间君是这么想的吗?”
“可就算人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森冈组长带着杀心而来,如果是他杀了我,他不会有任何歉疚,只会大摆筵席庆祝个三天三夜,那么同等的——”
“就算杀了他,我也不会觉得对不起任何人。”
“反倒若是我输了,死于他手,那我才是愧疚到死都无法瞑目。”
如果目黑裕介输给了森冈泰志,村井真吾、并木一郎、三上遥斗、细野音叶、老馆长,甚至是当时还在仲见世街的滨野和希跟小谷瞭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目黑裕介都无法预估。
这一次,风间幸一沉默了许久,用更加艰涩的声音道:“您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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