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魏是女儿身这件事，慕容歌没有瞒着几个心腹。

不过也止于这几个人知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慕容歌不会将柳魏置于危险当中。

第二天，慕容歌带上特意给柳魏准备好的衣裳，带着青菱、素简，主仆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府。和往常一样，她们先在市集上故意逗留了一圈，甩掉了那些贼头贼脑跟着的尾巴，这才驾着马车往私宅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目的地便到了。

青菱和素简手里捧着大包小包，都是慕容歌怕柳魏吃腻了清谈的饮食，所以特意在街上给她带的各色各样的糕点零嘴。

柳魏一听说慕容歌来看她了，果然一溜烟就从房间跑了出来，和慕容歌在垂花门撞个正着。

慕容歌看见柳魏恢复本来面貌的样子，一时竟没有把她认出来。

柳魏吃吃的笑：“怎么，吓到了？”

慕容歌这才回过神来，眸子里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她这还是反应小的，没看见后面的青菱和素简已经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往常的樱桃小口，现在怕是都能轻易塞下一个鸡蛋了！

“你这也太……太让人不习惯了。”慕容歌找了半天的形容词，最后还是词穷的说了这么一句。

柳魏不可置否：“那是你见我易容的样子习惯了，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而已。不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本来的样子没有易容后的好看？我都说不要换的嘛，是你偏让我换，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换回去好了，我现在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当老头儿时候让人觉得信服！”

柳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觉得当老头儿更有迫力。

慕容歌忙拉住她，顺带朝素简使了个眼色，素简便将慕容歌替柳魏准备好的衣裳拿了上来，慕容歌接过，一把塞进柳魏的怀中：“少废话，你也不看看你穿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我给你精心准备的服装，我现在命令你，立刻，马上，将它换上！”

柳魏抖开那一套湖绿色的对襟襦裙，几乎吓得花容失色：“不，不是吧？你让我穿这种东西？”

“女人不穿裙子穿什么？”慕容歌挑眉。

“可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裙子！”柳魏噘着嘴，仿佛让她穿裙子比让她上刑场还要为难的样子。

柳魏从小是被当成男孩子养的，别说裙子，就是任何女人的东西，在她这里都很少见。等她长大了，就跟着师傅，也就是她的父亲周游各地，更是不可能露出丁点女人的气息。后来她父亲过世，柳魏一度伤心欲绝，游戏人间，就更是不把自己当女人看。

实际上，她已经习惯了她是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

贸然让她恢复女儿身，还要穿上大户人家繁琐的女儿装，这不是把她往水深火热里推嘛？

柳魏当然不肯干，不只不肯干，一双眼睛几乎要将慕容歌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