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身体，是意识。”

“它它、它是程序，还是魂魄，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

墨安成一边用铅笔角尺在纸上画着线条，一边安静听着。

耐心等玉魁说完，嘴角浮起好看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你能想象吗，我在末世制造出了一副可以独立思考的机器人。”

“你的思维逻辑性决不弱于绘梦。”

绘梦，玉魁听过这个名字不止一次，主人的挚爱。

嗯——

挚爱这个词不准确。

偶像？

也不准确。

梦中情人？

也不对。

想了无数词汇，玉魁依旧无法准确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用‘执念’这个词最合适。

亲手完成一幅完美作品，是所有艺术家毕生的执念。

墨安成的执念，就是绘梦。

绘梦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甚至可以说她不存在于现实世界。

她只是一组程序。

ai禁令前，绘梦几乎统治了整个虚拟世界。

她有着真实的感情，严谨的逻辑，恐怖的算力和浩瀚无垠的信息储备。

串联全球的网络是绘梦的神经，遍布全球的服务器是绘梦的大脑。

大到占地十几万平米的数据中心，小到一台私人电脑，一部手机。

全是绘梦的眼睛、耳朵和大脑。

上限无止境。

玉魁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棒，但还没有自傲到和绘梦相提并论。

两人相比，鱼和大海的差距。

“也就是说，那些梦境真的只是虚拟剧情，不是现实。”

“他们，不曾存在过？”

墨安成沉默了，放下尺子和铅笔，表情少有的感性。

犹豫许久，缓缓开口。

“如果我说，他们真实存在呢？”

“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见过他们每个人，和他们每个人都聊过天。”

玉魁闻言肩膀颤抖了下，随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