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你，我以及圣体那个憨憨。

咱们三人可是一同游历半年，大半个东荒都在流传我等的传说。”

“……”

颜如玉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幽幽地盯着王五，那眼神看得王五是心头发麻，心脏不争气地咚咚直跳。

“咚，咚咚。”

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引起了连锁反应。

首先瞳孔不自觉地瞪大，王五的眼神也越来越飘忽，下意识地想要躲避颜如玉的目光。

（嗯，羞耻之心还没有完全丢掉的王五，还是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难以启齿，感到难堪，恨不得掐死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自己。

虽然这些情感只能在心里翻滚，没有决心承认自己过错的王五并不会做就是了）

“虽，虽然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被颜如玉瞪得心虚不已的王五低头捻着衣角，没什么底气地轻哼道：

“但那都是一些小误会，而且都已经过去了，可不能让它们影响我们的关系……你说，是吧！”

放低姿态，尽量用笑声不经意间说出错误，并带着些许歉意，这已经是王五最大的努力了。

“……”

不过，颜如玉并不接受王五的“道歉”。

颜如玉（歪头，故作疑惑）：道歉？你管这叫道歉？

颜如玉（摇头）：不，这分明就是对自己曾经罪行的洗白！

王五（努力辩解，语无伦次）：我不是想要你的命，我真的没有想把你怎么着，我只是，只是……

即使王五靠着力量捉弄过别人几次，但上辈子几十年形成的价值观根深蒂固。

明明自己有着力量，完全可以按照“强者没错”的理论心安理得地欺负弱者。

可一旦被受害者当面质问，看到受害者那张狰狞哭泣的脸庞。

王五就像是干了坏事一样，低头心虚，一点也硬气不起来。

“……”

面对低头心虚的王五，已经做好王五狗急跳墙，随时准备扯嗓子喊女帝的颜如玉，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亮光。

她卡了一下壳，顿了一下，才继续将已经打好的腹稿念出：

“只是想捉弄你一下，对吗。”

不过，腹稿是那个腹稿，但颜如玉说话的语气却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不再是那一连串的高亢质问语气，而是一种类似已经原谅，开始装腔作势吓唬人的口吻。

“……”

倒不是王五一直不灵的主角光环突然灵了，开始虎躯一震，xx纳头就拜的套路。

首先，大家要清楚一点，遮天世界呢，是个强者主宰一切的世界。

人，尤其颜如玉这种弱者（没有遇到王五之前，颜如玉只是个道宫境的小妖），在强者眼里，是没有人权，不算人的。

别说是强者恶趣味发作捉弄弱者了。

就算强者因为心情不好，随手捏死一堆，都没人会觉得这不正常。

大家顶多说一句“倒霉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嗯……如果有些不懂，要拿现实的话。

那这，这就像是封建王朝的诸侯王。

偶尔兴起，带着一群人在国中充当劫匪，杀人/盗墓为乐一样（这事挺多的）。

“……”

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

实际上，在遮天世界当中，强者对弱者予取予求，远比封建诸侯王砍人要严重得多。

后者，起码封建社会的公论还是“杀人者死”，一旦被爆料出来，诸侯王不是死就是国除。

那种“天子垂怜”，什么惩罚，继续砍人为乐，直到若干年后，踢到铁板被狠人弄死的诸侯王很少。

可前者……

就算被爆出来了，也不会有侠义之士跳出来砍人。

王五（小声）：其实啊，那些主角（泛指一切高武世界）看似畅快，念头通达的做法。

像什么，xx暗地谋害我，我一人一剑斩杀；

xx造谣生事，想要阴谋颠覆我的组织，被我撞见，一剑宰杀；

xx色胆包天，看见女主漂亮，起了贼心，被我一剑砍死。

这，这些也都是强者随意决定弱者生死的具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