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当初的剑三一般，这身影的一身长衫，乃至满头银发，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但剑三在八千级之时，早已经无法站起。

而这道身影，却依旧挺拔而笔直。

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几天先是盯着牧萱紫，后面几天髅本伟失恋，哥仨又没心思去关注登仙长阶。

以至于直到今日才发觉，竟然已经有人登上了九千级。

这还是头一遭。

“这小子。”

看着那道身影，髅本伟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人，正是书院二师兄，羽天然。

“院长大人，您终于注意到他了啊。”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髅本伟头也不回，就知道是王行书院副院长，如今的平江书院第一位内院弟子。

纪道元。

作为所有加入平江书院弟子中，毋庸置疑修为最高，资历威望也是最高者。

髅本伟几个平时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纪道元也很自觉的肩负起了管理书院的职责。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狗子远远望着羽天然。

“按理说他也已经达到极限了，却还在继续走。”

蜈蚣点了点头：“这意志还算可以。”

纪道元看着羽天然的身影，却微微一叹。

“这可不仅仅是意志。”

髅本伟没有说话，而是凝视着羽天然。

一眨眼，又是数日过去。

羽天然还在登阶，已然上到了九千六百八十二级。

在这里，他终于第一次止步。

无论山上山下，目睹之人，惊叹的同时，都觉得他已经达到极限了。

然而停留了足足一炷香之后，羽天然竟是又一次迈开脚步，继续向前。

这一次，他的步伐慢了很多。

可身影还是十分挺直。

髅本伟此时方才开口。

“他已经昏过去了。”

不错，山下之人，或许不曾察觉。

山上之人，却看的清清楚楚。

羽天然双目早已经失去焦距，没有任何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