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最好磨炼的军官就算成长的再快,也会有缺陷的,相信这也不是李帅愿意看到的李镇武的成长之路。
朗.帕多沉吟片刻回头看了王福一眼道:“老王,这事是你们炮一师的内部事务,还是得你们安排,不过我认为李镇武上尉的请求还是可以考虑的,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最好的锻炼。”
王福和吉马良斯两人脸上一脸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是会抓机会吧,学会走高层路线了。不过朗.帕多已经发话了,他们倒也不好真的把李镇武一直按在师部保护起来。
最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王福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看上尉对火箭炮兴趣不小,不如便调到火箭炮一团担任团参谋吧。”
“啊,师长,还干参谋啊?”李镇武却傻眼了。
王福和吉马良斯一脑门黑线,朗.帕多和巴斯图尔克等人却都哈哈一笑,最后还是政治部主任国为民道:“小李啊,团参谋和师部通讯参谋可是两码事,你好歹也是霍林斯克炮兵学院毕竟的高材生,不会不知道那些军规法令吧,师部为确保指挥顺畅,一般会要求尽量离开敌军炮火威胁之下,但团一级以下就不一样了,火箭炮团紧接着可是要上第一线作主力的,你这团参谋怕是免不了要顶受枪森弹雨的考验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上尉了,又是炮兵,不是步兵,你不会是想端着步枪上战场跟苏联人拼刺刀吧。那你当初就不能当炮兵,要去当步兵才对。”
李镇武闻言却是脸上一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然后兴奋的点道:“是了,我差点忘了,好,那我现在就去火箭一团报道。”
看来还真是憋坏了,一听可以上前线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朗.帕多也不由笑了起来,然后上前拍了拍李镇武的肩膀点头道:“上了前线你也是军官,是指挥人员,不要蛮干。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谢谢总指挥,谢谢副总指挥,谢谢主任,谢谢师长、参谋长……”
谢天谢地谢人,这是谢了一大长串啊,李镇武谢完之后立马便小跑着离开了,朗.帕多等人发了一阵愣后才又轰然笑了起来。
“老王啊,堵不如疏,再说我相信李帅想要看到的一定会是一个经历了各种最艰难考验的栋梁之才,而不是一个只会活在长辈护翼之下的温室花朵。”
“总指挥,我明白了。”
1940年3月18日凌晨,此时的天色正处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谢罗夫,此时万物寂静,持续了一天的大规模飞机轰炸和炮击也早在昨日傍晚就停下来了。
只是经历了十几天紧绷心神的苏军士兵们,此时却突然面对这沉寂了近十个小时的气氛感到心神不宁。
弗拉基米尔坐在谢罗夫城外构筑的堑壕内擦试着手里的莫辛纳甘步枪,非常小心,连续的战斗,他手上的这支步枪已经多处受损,但还能用,虽在他们能及时得到后方补给,但毕竟这里的军队太多了,而且现在苏联正面临三面围攻,枪支弹药的补充压力很大,只要没有彻底毁损的枪支都是不会轻易更换的,现在的苏联工业能力再强,也经不起无底洞式的消耗。尽一切能力节省是必须的。
“弗拉基米尔,你说那些阿拉斯加人为何会突然停了下来?”这时他的身边突然坐下了一个士兵,手里那把同样多处受损的步枪被紧紧的抓在了手里。
弗拉基米尔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这是跟他同样来自下诺夫哥罗德的同乡兼同学鲍里斯。
两人出生在一个地方,在同一所学校读小学,读学,又一同参军,分配在同一支部队服役,自然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不过虽然两人年纪相同,但弗拉基尔米向来显然要成熟稳重一些,这也是弗拉基米尔以不过二十岁年纪,参军不过两年的资历就当了连长的原因,虽然他这个连长是因为部队受损后火线提拔,但至少证明了他的能力,而鲍里斯则明显还有着二十岁年纪的年青人的冲动和稚嫩,所以一直以来,鲍里斯有什么问题,都喜欢来问弗拉基米尔。
“怎么,鲍里斯,他们停下来不好吗,十多天不间断的进攻,铁人也会累,你没看白天虽然炮击和轰炸没有间断,但地面进攻已经完全停下来了吗,现在他们肯定是不得不停下来休整了。”弗拉基米尔头也不抬,仍然细心的擦试着手里的步枪回答道。
鲍里斯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最后从口袋里摸着半包已经被挤压得变形的香烟,先给弗拉基米尔点上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一根,才道:“如果他们彻底停下来多好,十多天,真难想像我们居然坚持下来,若是他们再这样进攻几天,也许……”
弗拉基米尔猛然抬头,伸出一只手连忙按住鲍里斯的嘴,然后还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说话才松了一口气。
“鲍里斯,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要小心一点,若是让那些政工干部听到,免不了要将惑乱军心、散布谣言的帽子扣到你头上了。”弗拉基米尔嗔怪的看了鲍里斯一眼,收回手低声对着鲍里斯道。
鲍里斯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不怪弗拉基米尔紧张,这样的事情已经出过好几起了。
这时弗拉基米尔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吐出长串烟圈,才郑重的道:“擦擦你的枪吧,诡异的平静之总是蕴藏着更大的风暴,阿拉斯加人这次休整过后,接下来的攻势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猛烈。我们将要面临更艰难的战斗。”
鲍里斯总是那么的信任弗拉基米尔的话,对弗拉基米尔的话深信不疑,连忙拿过弗拉基米尔手上的破布,轻轻的擦试起了自己的步枪。
许久他又忍不住问道:“那么弗拉基米尔,你说他们会休整多久?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展开更猛烈的攻势?”
弗拉基米尔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扶着堑壕墙站了起来,趴在胸墙之前,看着对面黑暗之无比平静的阿军阵地,许久才道:“也许会有两三天吧,不会太久的,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有太多喘气的时间……”
“那是什么?”弗拉基米尔话音未落,便见他旁边同样趴着的两名战士手指着东北方惊叫道。
弗拉基米尔也马上扭头看向西北方,顿时张大了嘴巴,只见从那片黑暗当突然亮起了上千火花。
是的,火花,但是那却是急速移动的火花,正向他们所在这片阵地急速飞来,几乎是在瞬间,火花已经飞到了弗拉基米尔面前。
那是上千枚尾巴上喷着尾焰的古怪炮弹,上千枚齐射,就像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流星突然冲向了地面。
“敌袭”
“敌袭,隐蔽”
“卧倒……”
整片阵地上陡然响起了一连串慌乱的喊叫声
弗拉基米尔嘴里同样陡然大吼一声“敌袭卧倒”然后猛的扑向还有些茫然的,靠在侧壁上擦试着步枪的鲍里斯,直接搂着鲍里斯一起趴在了墙根之下……
就在弗拉斯米尔趴在地上的同时,上千喷着尾焰的炮弹几乎同时轰击在苏军阵地之上……
“轰……轰……轰……”像一盆盆火油毫无间隙的倾倒在了地面之上,长达数千米的苏军工事瞬间被淹没在炮火之。
这根本不像是以前的那些大炮轰击,弗拉基米尔趴在地上,连头都无法抬起,坚固的堑壕瞬间如同大海决堤一般崩塌,弗拉基米尔等人顷刻间就被在由热浪铺面的火海夹杂着泥土掩埋了大半上身子。
随后更加猛烈轰击声惊天动地,弗拉基米尔艰难的抬起头,透过已经不再存在,无法遮挡他视线的胸墙处向对面看去。
却见整片天空犹如万箭齐发,像火山喷发炽热岩浆,铺天盖地般倾泻在了整个谢罗夫北面各个防御工事当,声似雷鸣虎啸,热若排山倒海之势。
一辆辆坦克,一个个工事,一门门大炮,一个个士兵在这几乎是席卷般的火海被炸上天空,四分五裂,碎片肉块横飞,泥沙鲜血共舞,这一幕几乎让弗拉基米尔心胆俱裂,整个脑海当都已经似乎失去了反应……
“鲍里斯,鲍里斯?”万箭齐发的场面几乎没有停止,弗拉基米尔全身埋得只剩下了一个头还露在外面,这时候他才想起,他身下还压着他的好友,连忙呼唤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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