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爬到了四楼。

“洞，洞，洞。”姜善看见最后排只有一个学生坐在那里，头低着在不停地画着什么，笔和纸摩擦的声音那么急促，像是把纸都戳烂了。

姜善继续往前走，“嘻嘻，老师。”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姜善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这个词。仿佛在给自己定神一样。这里的孩子全都撤离了，这是好事。

心跳又开始清晰了，同时，滴答，滴答，滴答，指针在转。

像是纸沙沙沙。

姜善像是醉酒那样踉跄了两下，脸色和嘴唇双双颤抖，真是够了，应对这种脑雾的方法就是——

姜善一眼就看见走廊上只有那一块牌子，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这个里面，有声音。

姜善立刻转身，可是不对，这声音，跟以往好多次一样，居然像是响在她脑子里面的。

姜善像神经质一样再度扭头死死盯着旁边的教室。

她到了门口。

甚至它的每一下、每一下之间，都可能不是一样的。

“第十套眼保健操，现在开始，第一套……”

在四楼的走廊上她扭头，再次看见了那块孤零零的班级牌子。

最直击灵魂的是姜善从面前的窗户玻璃上看到了走过的“人影”。

高二三班必然有牌子，这样赵颖在跟姜善通话的时候，才能准确地说自己，在高二三班。

姜善真的毛骨悚然，这种感受只有她自己才会懂，这种怀疑自己是不是疯子的感觉。

魏远之前就说，0.01秒和0.02秒人耳其实很难分得清，这个计时器不是按照秒来算，那它代表的时间意义就太广阔了。

这次她学乖了，直接把指针举起放到自己面前，一个圆球的始就是终，起就是结。

“啊啊啊啊！”

她都已经经历过骷髅之屋那么离奇的地方了，看见一点从前学校的残影又算什么。

姜善这时忽然看见，她站的走廊，好像不是之前四楼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