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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史系列 绿玉皇冠案(4 / 5)

“他还是一个装有木头假腿的人?”

这位年轻小姐富于表情的黑眼珠突然显得有点害怕的样子。“怎么?你真象个魔术师啊,”她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她当时面带笑容。但是福尔摩斯瘦削而显得热切的脸上没有迎合对方的笑容。

“我很想现在就上楼去。”福尔摩斯说,“我很可能还要到房子外边再走一趟,也许我在上楼之前最好再看看楼下的窗户。”

他很快地从一个个窗户前走过,只是在那扇可以从大厅向外望到马厩小道的大窗户前停了一下。他打开这扇窗户,用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非常仔细地检查窗台。最后他说,“现在我们可以上楼去了。”

这位银行家的起居室是一间布置简朴的小房间,地上铺着一块灰色地毯,放着一个大柜橱和一面长镜子。福尔摩斯先走到大柜橱跟前,紧盯着上面的锁。

“是用哪把钥匙开这锁的?”他问道。

“就是我儿子指出的——那把开贮藏室食品橱的锁的钥匙。”

“它在你这里吗?”

“就是那把放在化妆台上的钥匙。”

福尔摩斯把它拿过来打开大柜橱。

“这是一把无声的锁,”他说,“难怪它没有吵醒你。这只盒子我想就是装那皇冠的。我们必须看一看。”他打开盒子,将皇冠取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一件华丽的珠宝工艺品,那三十六块绿玉是我从未见过的最精美的玉石。皇冠的一边有一道裂口,一个角上有三块绿玉被扳掉了。

“现在,霍尔德先生,”福尔摩斯说,“这个边角和那不幸丢失绿玉的边角是对称的。我请你试一试看能否将它掰开。”

那银行家惊慌地往后退缩。他说:“我连做梦也不敢去掰它。”

“那么我来试试,”福尔摩斯猛然用足力气去掰它,但是纹丝不动。“我觉得它有点松动,”他说,“但是,虽然我的手指特别有劲,要掰开它也很费事。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把它掰开的。好了,霍尔德先生,如果我真的掰开了它,会是什么情况呢?那就会发出象枪响一样的声音。你敢说,这一切是发生在仅离你卧榻数码之遥的地方,而你却一点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吗?”

“我什么也不敢想,什么问题也看不出来。”

“但是事情也许会越来越清楚。你是怎么想的,霍尔德小姐?”

“我承认我和我的叔叔一样困惑不解。”

“当你看到你的儿子时,他没有穿鞋或拖鞋,是吗?”

“除了裤子和衬衫外,他什么也没有穿。”

“谢谢你。我们的确从这次询问中得益匪浅,实在太幸运了,如果我们还不能把这事情弄清楚的话,那就完全是我们自己的过错了。霍尔德先生,请允许我再到外面去继续调查。”

他要求让他独自一个人去,因为他解释说,人去多了会留下一些不必要的脚印,可能给他的工作造成更多的困难。他工作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最后回来时他的脚上满是积雪,而他的面孔仍然是那样神秘莫测。

“我想这里我要看的我都看过了,霍尔德先生,”他说,“我想我对你最好的效劳就是回到我的住房去。”

“但是那些绿玉,福尔摩斯先生,它们在哪里?”

“我说不好。”

“那我永远再见不到它们了!”这位银行家搓着双手大声地说,“还有我的儿子呢?你不是给了我希望吗?”

“我的意见一点也没改变。”

“那么,我的天哪,昨晚上在我屋子里搞的是什么鬼名堂?”

“如果明天上午九到十点钟你能到贝克街我的住所来找我,我将高兴地尽我所能把它讲得更清楚些。我的理解是,你全权委托我替你办这件事,只要我能找回那些绿玉,你不会限制我可能支取的款项数目。”

“为了把它们找回来,我愿拿出我的全部财产。”

“很好,我将在明天上午以前这段时间内调查这件事。再见,也很可能我傍晚以前还得再来这里一趟。”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伙伴现在对这个案件已经胸有成竹,至于他究竟有了些什么样的结论,我连一点朦胧的印象也没有。在我们回家的途中,我屡次想从他那里探听出这一点,但是他总是扯到别的话题上去,最后我只好失望地放弃了这个意图。还不到下午三时,我们就回到了自己屋里。他急忙走进他的房间,几分钟后便打扮成一个普遍的流浪汉下楼来。他把领子翻上去,穿着磨得发光的破外衣,打着红领带,穿着一双破旧的皮靴,成了一个典型的流浪汉。

“我这样打扮还象吧,”他一边说一边对着壁炉上的镜子照了一下,“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块去,华生,但是恐怕不行。我可能找到这个案子的线索,也可能是跟着鬼火瞎跑,但是我不久就会明白是哪种可能。我希望几个小时内就会回来。”他从餐柜上放着的大块牛肉上割下一块,夹在两片面包里,然后把这干粮塞进口袋,就出发探险去了。

我刚喝完茶,只见他手里晃着一只边上有松紧带的旧靴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他把那只旧靴子扔在角落里,便去倒茶喝。

“我只是经过这里进来顺便看一下,”他说,“我马上就得走。”

“到哪里去?”

“噢,到西区那边去。可能得过相当长的时间我才能回1来。如果我回来得太晚,就别等我了。”

“你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噢,还可以。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我离开你后又到斯特里特哈姆去了,只是没进屋里。那个小疑点是怪有趣的,我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它。我不能尽坐在这里闲聊天,我必须把这套下等人的服装脱下来,重新穿上我自己那套上等人的服装。”

1伦敦西区是富人聚居的地方。——译者注

我从他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他有比他谈话中所暗示的更值得满意的理由。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他菜色的面颊上甚至泛出了红晕。他匆匆地上了楼,几分钟后,我听见大厅的门砰地一响,我知道他又一次出发去搞他天生喜欢的追捕去了。

我一直等到半夜,还是没见他回来,我就回房休息去了。他连续几天几夜外出跟踪紧追一个线索是常有的事,因而他今天迟迟不归并不使我奇怪。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当我早晨下楼进早餐时,只见他已经坐在那里了,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报纸,精神饱满,雍容整洁。“对不起,华生,我没等你便先吃起来了。”他说,“但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委托人今天上午和我们的约会。”

“怎么,现在已过九点钟了,”我回答说,“我想一定是他在叫门。我听到了门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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