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着东西从满是吸血扁虱的灌木丛里搬到了一个小小的周围密密长着树木的林间空地上。我们安心地坐在那里,制定第一个进驻这个新国度的计划。鸟儿在林中唱着歌,除了这些歌声,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们首先关心的是列出一个我们的物资表来,这样我们能够了解我们都有些什么。我们的供应很好。我们有四支步枪和一支猎枪。大量的子弹,给养足够我们过好多个星期,很多烟草,而且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大型望远镜和一个很好的双筒望远镜。所有这些东西,我们都集中在这块空地上,作为第一种预防保护措施,我们用刀和斧子砍下了很多带刺针的灌木,在离中心十五码左右的地方,围成一个圆圈,这就是我们的司令部——万一我们突然遇到危险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叫它查伦杰要塞。
要塞还没有搭完,天已经是中午了,但是不太热。这是高原的一般特点,不论是气候还是植物,差不多都是属于温带的,围绕我们的树木中,有山毛榉,橡树,甚至桦树。有棵大树比其它的树都高,绿荫罩着我们筑成的要塞。在绿荫中我们继续我们的讨论。
“只要没有人或是动物看见或是听见我们,我们是安全的。”约翰勋爵说。”从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的那个时刻起,我们的麻烦就来了。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我们要注意别弄出响声来。我们要在我们和他们照面之前,好好地观察观察我们的邻居。”
“但是我们必须要有所进展,”我说。
“当然我们要有所进展,但是先要了解情况。我们一定不要走得太远回不了我们的基地。尤其是,除非是生死关头,我们绝对不要打枪。”
“可是你昨天打枪了,”索摩里说。
“算了,那没办法。不过昨天的风很强,我想声音不会传到高原深处。我问一句,我们怎样叫这个地方?我想这是我们的权力,给它起个名字。”
“它只能叫一个名字,”查伦杰说。“它叫那个发现它的先驱者的名字,梅普欧·怀特地。”
高原变成了梅普欧·怀特地,我们把这个名字慎重地写在我们的地图上。
篱笆墙的入口处,我们堆上了好多带刺针的灌木枝把它封死,让我们的帐篷和储备完全被这些保护用的灌木枝围住。而后我们悄悄地沿着一条离我们要塞不远的小河走去,我们用这条小河做为指导我们返回住地的路标。
穿过了几百码的密林,中间有很多树我完全不认识,但是索摩里,我们一行的植物学家认出了这是些灭种了的植物。我们到了一个地段,在这里小河散开,形成了很大一片沼泽。我们的面前长着密密高高的芦苇。忽然走在我们前面的约翰勋爵停下来举起了他的手。
“瞧这个!”他说。”我敢说,这一定是鸟类祖先的足迹!”
我们看见在眼前松软的泥淖里,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三趾脚印,这个动物已经越过沼泽地进入了树林。我们都停下来观察这怪异的痕迹。约翰勋爵急切地望着四外,在猎象枪里压上了两颗子弹。
“足迹是新的,”他说。”这动物过去还没有十分钟。瞧,这里又是一个崽子的脚印。”
大体形状相同的较小的脚印和大的脚印平行着。
“这个你怎么认为呢?”索摩里教授得意地叫道,指着在三趾脚印中出现的巨大的一个五指人手的印子。
“这是个用三趾脚直立行走的动物,”查伦杰说。“并且偶尔地用五指的前爪于踏一下地面。不是一只鸟,我亲爱的腊克斯顿,不是一只鸟。”
“一个兽?”
“是一条爬虫——一个恐龙。”
顺着脚印,我们过了沼泽,穿过了灌木和树木的屏障。忽然我们惊异地停下了脚步。前面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是五个我从没看见过的极不寻常的动物。我们藏在灌本丛里观察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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