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的。”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尖尖的脑袋上带着顶尖尖的红色帽子的管家不住地在伦格面前介绍着,他引以为豪的样子让伦格很怀疑他是不是把这个地方幻想成了君士坦丁堡。
“大人,您看呀!”法尔哥尼的一声叫喊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他们看到那个大块头突然象头猴子似的跳过一根拴马桩奔到了铁匠炉子边上,然后他就一把抓起了立在墙边的一根标枪挥舞起来“哪有南瓜,我要让你们看看法尔哥尼老爷地准头。”
“哦,大人,那是我们的铁匠铺,”管家有些骄傲的为新主人介绍着“要知道我们的城堡里不但能自己打造武器。甚至还可以自己打造简单的盔甲,这可是只有博特纳姆的城堡里才能做到的。”
“这附近也只有博特纳姆吧。”马克西米安小声讥讽着,不过他没想到那个全身看起来都尖尖的管家,居然还有副尖尖的耳朵。
他立刻转过身看着一身僧侣般打扮地马克西米安,又稍微撇了一眼穿着近似的伦格,尽量用恭敬的态度说到:“这位大人,我不能不说明一下,安盖特是整个圣地最古老地居住地之一,这个历史甚至可以直接追溯到……”
“我的上帝快制止他。否则他会说到罗马时代去。”看到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虐待就要生,汉弗雷立刻走了过来“关于安盖特的历史我们会在吃晚饭的时候听你详细述说的,现在还是快点带着你的主人看看城堡吧。”
“当然汉弗雷少爷。”管家有些不甘的停下话茬。引着大群在他看来实在没什么见识的参观继续向城堡里走去。
“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地小伦格有自己的城堡了。”混在人群里塔索心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嫉妒看着四周的一切。他对这些还是无法相信,特别是一想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耶路撒冷也能得到那些贵族的认同,甚至可以和他们一起同坐共饮,塔索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这简直是笑话,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居然得意了,居然成了爵爷了。可见多识广的老塔索却只能给他当跟班,而且还被他戏弄。”想起上次自己居然送出一份要求抓起自己地信这种事,塔索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当他再想到老贡布雷和他老婆玛丽那种得意的笑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样子,他就有种要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堡的冲动。
不过塔索还是知道该怎么隐藏自己内心那股不满的,特别是一想到当初伦格对自己那种让他陌生的警告,老兵痞就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安生些比较妥当,否则那个自己熟悉的小伦格,可能就会立刻从自己认识的小农兵,变成可怕地子爵老爷了。
“看呀,这个是我们地壮举。”管家高举双手向着面前的一座小教堂挥舞着“大人们,这座教堂是当初最早地安盖特男爵捐款修建的。我们都知道他是位虔诚的基督徒,他自掏腰包为这附近的人建立了这座教堂,要知道每到礼拜的时候,这里就是最热闹的地方,这个安盖特的人都会聚集到这个教堂来听道,那可实在是个壮举。”
“整个安盖特?”马克西米安有些不解的看着管家“那有多少人?”
“哦,至少四个村子,还有一些临时经过这里去耶路撒冷朝圣和做生意的商人,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城堡里都会挤满人。他们会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还有那些年轻女人……”管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新主人。虽然他不是很了解这位新主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性格,但是当看到他这么年轻之后,管家就不由在想:“也许漂亮女人能让主人高兴起来吧。”
“安盖特的驻堂神甫是谁?”走上小教堂台阶的伦格微微侧头看了看满脸笑容的管家“我想立刻见到神甫。”
“大人,这个……”管家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他尴尬的看了看汉弗雷,而后则干脆脸上通红的望向其他地方。
“大人是这样的,现在安盖特没有自己的神甫,原来的神甫跟着原来雷纳德大人驻守的士兵回到博特纳姆去了。”管家尴尬地小声解释着,他没想到要当着汉弗雷的面说到这些东西。他担心新主人因为愤怒和老主人因为尴尬都向自己倾泻怒火,可又实在无法不回答这个问题,这时候的管家因为汗水浸透了后背,开始觉得一阵冷。
一阵沉默横在所有人面前。人们无声的看着独自站在台阶上的伦格。几个自愿跟随来的教团成员已经开始私下抱怨雷纳德地小气和狭隘,而汉弗雷则因为听着这个已经满脸通红的走到一边。
“那就这样吧,我自己来做祈祷。”伦格低头看着下面那些注视着自己的人,稍微想了想后开了口,接着就在人们的诧异注视下收拢起宽大的黑袍转身向教堂大门走去。
“可是这不符合教规……”
管家的话刚刚出口,就立刻被旁边那个让他看了有些害怕的大块头堵了回去:“不符合教规?如果上帝的宠儿没有资格做祈祷。那你就只能请教皇陛下本人来了。”
丝毫不再理会管家瞠目结舌的样子,人们把他甩在了身后跟着伦格走进了教堂,不过虽然他们对这个教堂也不抱多少幻想,可当看到斑驳地墙壁,摇摇欲坠的经台和完全空荡荡的,连个像样凳子都没有地教堂之后,他们也只能一边划着十字,一边暗暗咒骂雷纳德的不讲义气了。
“我会派人来帮着把教堂重新修缮一下的!”一直沉默的汉弗雷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通红的脸上难掩的尴尬让他看上去好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一双不知道该摆放在哪的手不安来回摆动。当看到塔索因为随意一碰就有一截木栅栏轰然倒地之后,汉弗雷举起的双手终于无力地放了下来,他紧绷着嘴唇摇着头转身就走。因为过于用力甚至险些把跟在他后面的阿历克斯撞倒在地。
“看呀,我们的小少爷不好意思了。”法尔哥尼哈哈笑了起来,不过因为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共鸣,所以他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马克西米安走到被围栏隔开的十字架前轻轻跪下,让他欣慰的是,整个教堂里唯一保存还算完好的就是整个十字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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