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这个了。赶快带我去找这个叫绯夜的吧!客人都要等急了。”
他终结了这个话题,同时指了指少女的衣袖,暗示“你可是收了钱的呀”。
“嗯,好。”
少女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小夜她刚来不久,还在后房打杂……现在应该正在洗衣服吧。”
少女边打开话匣子,边遘动脚步。
“哦,这样吗……”
这小夜绝对是被欺负了吧,麻包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对于受不由己沦落青楼的女子来说,她们的遭遇是压抑的。在青楼里,不论是欢笑、哭泣也无法自己决定。
这是个不自由的地方。
长年经月之下,在这些女子心中定必积累了很多负面的感情,而发泄的方式大概就是欺凌别人了。
借由将痛苦建立在他人身上,来获得心理上的、空虚的慰藉。
再不幸的人,只要看见比自己更为凄惨的人或物,就能告诉自己“自己比他更幸福呢!”,就能有理由欺骗自己“自己是幸福的”。
如果没有,那就制造一个好了。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
所以,麻包不难理解为何百花楼的姑娘之间屡屡出现欺凌弱小的情况。
而这个叫绯夜的,大概就是大通铺里的沙包了吧,麻包心想。
他的猜测就快就得到证实了。
麻包跟着少女来到一处水井。
在水井的旁边,有一道娇小的女孩身影。单从背影描绘出的身体比例,麻包就知道那女孩绝对不足十四岁。
身为绯家的女儿,本应得到仆人伺候,过着高枕无忧生活的她现在正蹲着身子,吃力地在洗衣板上刷洗衣服。
她的旁边放了好几盘衣服,这绝对不止一个人的量,明显是其他姑娘硬塞给她洗的。
然而,真正让麻包皱眉的是──
怎么穿成这样?麻包发现女孩穿着一身麻布衣服,那质量比百花楼小丫环的穿著还要差劣,跟农民所穿的没什么两样。
百花楼姑娘──尤其是还未挂名的姑娘说不上有什么地位,但是东主仅仅是考虑到百花楼的门面问题,就不可能让作为“商品”的姑娘穿上一身粗衣麻服。
人靠衣装,美靠亮妆。
一件好的衣服,绝对能为女性增添不少光彩;一位漂亮的女性,绝对能卖得一个好价钱──这种简单的道理就连麻包这跑腿龟公也知道。
实际上,百花楼对手下姑娘的衣着很是讲究,即便是丫环、跑腿的衣服也下了重本的。更别说是姑娘们了,纺纱、绸锻绝对不在话下。
然而,这叫绯夜的姑娘却是一身粗衣麻服。麻包连脑子也不动,马上就知道她是被迫换上这一身衣服的。
她原本的衣服?
说不定被哪位姑娘贪默过去了。
大概是察觉到麻包的想法,带她过来的少女压低声音说道:
“是小梅姐。”
原来是她!还真是狗仗人势呀!麻包有点反感。
小梅只是其中一位当红姑娘的丫环,但是却依着这层身份在大通铺这里为非作歹,十分招人厌。然而,姑娘们都害怕她主子地位,而不敢作声,甚至同流合污。
不过,他也没打算管就是了。
“小夜姑娘!”
麻包走近过去,同时为免吓到对方预先开声招唤。
绯夜夜的动作顿时僵住。
很快的回过神来后,她在衣摆上擦了擦手,站起身子,茫然地转过头来。
当看见女孩真容的瞬间,麻包双眼一亮,打了个响指。
乌黑的长发绑成鱼骨辫垂在脑后,白嫩的小脸蛋充满弹性,杏圆大眼水溜溜的,彷佛随时都能挤出泪珠来。
眼神有点倔强,但是脸容看上去却楚楚可怜,这种造差营造出来的奇妙协调感实在惹人怜爱。
就是她了!直觉如此告诉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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