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报?”
雪麒麟与齐绮琪对望了一眼,随即由雪麒麟开口询问。
已经解下竹筒的水云儿轻轻地回身,露出有点淘气的笑容。
“宫府占地甚广,如果没有地图和宫妹妹所在之处的情况,小师父待会要怎样赢得这场捉迷藏呢?”
好吧,原来是宫府的地图。
望着水云儿手上的小竹筒,雪麒麟终于意识到水云儿其实比自己预想中还要聪明。
她肯定是一早就猜测到事态的发展,才能够预先向红楼购买宫府的地图。
即使说是洞悉先机也不为过。
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呀!雪麒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同时下定决心不要轻易得罪眼前两人的任何一位。
*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烛火在摇曳着。
显得宽敞奢华过头的大床上,宫天晴正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着。
映着烛光的泪珠缓缓滑下,最终沾湿了那一身华贵衣裳的一角。
她已经忘记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从侍女告诉她“那两位已经走了”之后就一直哭到现在。
如果一直哭下来,眼泪是不是会就此哭干呢?宫天晴不自禁地如此想道。
心在痛。说不定,已经在滴血了。
可是,自己还有多余的血吗?宫天晴怀疑。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都是自己的选择。
对,都是自己的选择──是她选择留在这里,是她选择拒绝与雪麒麟和齐绮琪的见面。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如果让她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们一定会不惜一切带走自己吧。
然而,她不能走。
宫天晴不能离开这里,因为她的弟弟“需要”她。
她还记得那个人对自己说:“只有你能救你的弟弟。”而事实上,也正如他所言般,自从她回来之后,她的弟弟的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甚至已经能下床活动了。
自己派上用场了。
对此,宫天晴觉得很幸福。
只要她一天“被需要”,她就不是多余的。对,一定是这样。
下一瞬间,宫天晴的思绪遭到打断。
──笃笃!
敲门声响起,在只有流泪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耳。
已经到时候了吗?宫天晴用袖子拭去眼泪。
“是大夫吗?”
她的声音虽然几经压抑,但仍然带着一丝哭腔。
或许是察觉到这一点了吧,外面的人没有马上应话。经过一阵沉默后,门外才传来一声“是我”。
“已经到时候了吗?大夫请进。”
一边说着,宫天晴试图撑起身体。然而,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她却没能如愿。
她的身体已经日渐虚弱了。这是代价──换取弟弟健康的代价。
已经连自己起来都快要做不到了吗?竭尽全力才得以站稳身体,宫天晴忽然有点苦涩。但是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