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
宫装少女放弃劝说的打算,冷声呼唤自己的侍女。
“是!”
银屏一个闪身介入到雪麒麟与宫越之间,抓住宫越的右手就是一个过摔肩,将他放倒在地,然后以还未出鞘的长剑末端抵在他的脖子上。
“在公主面前放肆乃是大不敬之罪。宫大人,你嫌命长了?”
“你──!”
宫越试图起身,却被如影随形长剑受阻,无法如愿
事态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预兆,逼使宫靖作出反应。他先面无表情地朝九公主作揖请罪说:
“九公主殿下,虽然越儿过于莽撞,但是人非草木,阳儿刚刚不幸命丧于此,他身为人父难免冲动,老朽还请九公主恕罪。”
“银屏。”
稍稍沉默之后,九公主──秦时雨淡淡地轻唤侍女的名字。
仅是这样,银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回长剑。惮忌地望了秦时雨一眼,宫越这才爬起身站好。
见自己儿子重获自由,宫靖恭敬地说着“谢过九公主”挺直了身体。
“不过……”
先这两个字为开头,宫靖将冰冷的眼神注视雪麒麟。
“雪姑娘应该给老朽一个说法。这是天公地道的事,即使九公主您也无权干涉。”
“爷、爷爷,这肯定不关小师祖的事,她不是这种人!”
宫天晴勉强压下哭意,出言袒护。
她的信任大概是雪麒麟当下的唯一救赎吧。
宫靖哀声地质问道:
“晴儿,你弟弟莫名奇妙就死了,你要让爷爷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接受这个事实吗?”
宫天晴一听,随即颤动着小小的肩膀,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可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难过地闭上嘴巴。
“雪姑娘,老朽并非是在怀疑你,也觉得九公主所说的有道理,但是老朽希望雪姑娘好歹也给老朽一个说法,否则──老朽无法释怀啊……”
宫靖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亲人死得不明不白是这个世间最让人难过的事之一。
也许不一定有所关连,但是宫天阳确实是死于雪麒麟的法术治疗之后。既然如此,身为宫天阳的爷爷,宫靖向雪麒麟讨要说法也是人之常情吧。
雪麒麟理解宫靖的心情,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宫天阳的死太突然了,她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对她来说,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解的事。
然而,宫靖并没有体谅雪麒麟,冷声地催促说:
“雪姑娘,你为什么闭口不言?你是毫无头绪,还是事实真如越儿所说般……你是蓄意杀害阳儿的?如果是后者的话,你刚才急着离开也就可以解释了。”
孙子的死让宫靖失去一贯的沉稳与冷静。
他的猜测里含有露骨的恶意,脸上的表情亦随之扭曲。
雪麒麟面容略显苍白,呆滞地摇了摇头,随后好不容易才以沙哑得像骨头磨擦般的声音,小声回答“我不知道”。
“雪姑娘,你认为我能接受吗?”
恐怕是不行吧。
如果两人立场对调,雪麒麟也不可能接受“我不知道”这个解释。于是,雪麒麟尝试说明:
“我真的不知道……有某种力量在破坏小阳体内的经脉。我一度尝试激发小阳体内的生命力,可是依然回天乏术……”
“你说某种力量?是什么力量?”
“宫靖,我也想知道呀!也想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呀!”
雪麒麟发疯似的放声大喊,用力握紧了拳头。
“你以为小阳死了,我会好受吗?你说过我与小阳臭味相投,觉得我跟他的关系不错,那么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我会好受吗?你倒是说说看呀,宫靖!”
宫天阳那天真里带有一丁点坏心的灿烂笑容在脑海中掠过,雪麒麟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我也不甘心呀!明明说过会治好他的,却……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看着他……我为什么就救不了他呀──!”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刺破了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纤幼的手指滑落,滴在地上化为一朵朵血花。
然而,雪麒麟却没有一丝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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