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景色分别倒映在秦煜和自己眼中时,是不是会呈现出不同的色彩呢?恭良不禁如此想着。
“她们发现墨先生的……”
恭良刻意不把话说清楚。
有时候──尤其在天子面前,不能把话说得太清楚,只要能让对方明白就好了。
“没有,但是天师的小玩意似乎是惹起了‘月白之妖’的怀疑了。”
“她好端端是怎么发现的?这不应该啊……”
北冥有鱼无缘无故怎么就跑到天眷街去呢?该不会是找北国的那位叙旧吧?恭良百思不得其解。
“恭良啊恭良……”
秦煜发出一声嘲讽的叹息。
“你难道忘了,宗师的直觉几乎已经是一种预测了吗?他们就像是嗅觉敏锐的狗,不仅容易察觉危机的味道,落跑时也快得吓人哪。”
敢把宗师形容成狗的,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秦煜一人了。
“陛下所言极是,奴才谢过陛下的教诲。”
无论如何,恭良还是先讨好地躬身如此恭维了一句。
“你这马屁精。”
“陛下,奴才怎么会是马屁精呢?是龙屁精才对。”
对于恭良拍自己马屁拍到只有“夸张”能形容的程度,秦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也罢,反正你们都是这种德性。”
“都是敬畏陛下的龙威罢了。”
恭良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句,然后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知道陛下想如何处理北冥有鱼发现天师的设置一事呢?”
“放着就好。”秦煜相当笃定地说道,“只要没有确切证据,她还不敢在帝都胡来。”
“如果她通报予北国的‘那位’呢?”
“她是华朝的人,苍凛是北国的人。”
秦煜的回答极具嘲刺意味。
忽然间,恭良有点同情北冥有鱼这位天下间的第一人了。虽然已是宗师之身,却依旧无法逃离成为皇帝手中棋子的命运。
在天之子的眼里,这位宗师说不定也只是一件悲凉的道具而已。